成為明君的路與暴君的路一樣,都充滿了血腥與枯骨。
他們害怕,也所應當。
他甚至只是起了一個苗頭,這人就嚇破了膽。
將一位實權帝王壓于身下,那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們連這種念頭都沒膽子有。
真是窩囊。
在那位小將軍開始哭聲求饒的時候,裴厭辭已經開始對他感到厭煩了。
他不喜歡軟弱的人。
那一刻,他明白了過來,享受權力巔峰的快意的同時,有些東西,是必然要失去的。
比如無關痛癢的情愛。
“大宇有很多南風館。”無疏臉紅著小聲道,“溫柔小意又聽話,要是買一兩個來暖床,應該還是不錯的。”
裴厭辭“撲哧”笑出了聲,“你這小孩,別人的事情,你少操心。”
“我不是小孩了。”他不滿。
“是,你都逛過南風館了,該是大人了。”
“我才沒去過,這些、這些都是聽毋參他們閑聊時提起的。”無疏的臉更紅了,“越管事倒是說過要帶我去紅袖招見世面。”
“簡直胡鬧。”裴厭辭搖頭。
“我們去哪兒?”無疏干脆鉆出車廂,和他并排坐在一起,兩條細長的腿在空蕩蕩的褲管里來回蕩著。
“見幾個人。”裴厭辭狀似無意地開口,“越管事平日對你怎么樣?”
“挺好的,”無疏搖頭晃腦道,“雖然人瞧著不著調,但待我是真的好,我都想撮合他跟我娘在一起……你笑甚!”
“沒。”裴厭辭收斂了笑容,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甚算了?”
“這不是你個小孩該關心的事情。”
“你又這樣說。”無疏鼓起臉表達不滿,“再過幾年,我也可以當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