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裴厭辭沒忍住笑了起來,腦海里不禁浮現出棠溪追那張驚心動魄的面容,“要論色相,那位傳說中的扼鷺監督主豈不更勝一籌。我這身份樣貌,恐怕還污了他的眼。方才他在試探我。”
“甚試探?”
“我的忍耐與服從。”裴厭辭道,“試探我成為他手里趁手的刀,有多大的可能性。”
棠溪追想要用自己這把刀,他至少得先看看會不會反傷著他自己。
毋離道:“我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的,你就說我們回去會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裴厭辭篤定道,“太子是因為棠溪追才想對我們動手。現在我們從督主府里出來,棠溪追都沒動手,太子更沒必要再對我們動手。我們相安無事地出來,他此刻反而還要擔心我們對棠溪追透露了甚。”
“太子身邊那些仆從,真的是豢養的幕僚和刺客?”
裴厭辭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太子未婚,府里就只有他一個主子,用得了上百個仆從嗎?這與他一貫低調清簡的作風明顯相違背。”
“所以,昨晚那個幾個護院,就是刺客和死士?”毋離驚嘆道。
“是。你常在府里結交人,他們你了解多少?”
“也就酒肉朋友。打首那人名叫辛海,另外三個是崔南,顧興,還有計老三。平常那些人就會聊天喝酒吹牛,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刺客。”
他扯住裴厭辭的衣服,“你之前有沒有懷疑,我也是刺客。”
裴厭辭見他豆大的眼里閃爍著單純的目光,想騙他都難。
“沒有。”
“我不像嗎?”在毋離眼里,刺客那就是傳說中的存在,就是說書先生嘴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神話人物。
裴厭辭上下瞥了眼他的體型,給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毋離備受打擊。
嘆了口氣,他道:“那咱們怎么找到那些人是刺客的證據?如果找不到,那老閹兒會不會派人宰了我們?”
“咱們不找刺客,那位扼鷺監督主,更想要的是幕僚。”
就算武功高強,身懷絕技,那也只是幾個江湖混子,若是有寒門子弟在府里秘密扶持太子,那就是結黨營私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