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池想不明白,嘴唇輕啟剛想問點什么的時候,門鈴“叮咚叮咚”響了起來。
劉助風塵仆仆地趕到,眼鏡片上起了薄霧,滿臉疲憊的和陸方池打了個招呼,然后快步走到了在餐桌旁的周正面前,如釋重負:“祖宗,可算是找到你了?!?/p>
“你們休息會兒,一會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好,我還有點事要忙?!标懛匠剡m時走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陸方池走去書房,打開backlog看了看,沒有什么太要緊的事情,今天還是可以照原計劃度過。
如果,沒有這一聲敲門聲的話。
陸方池聞聲而去,“怎么了?”
門口劉助一臉為難又欲言又止,嘴巴張張合合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嗯?”
“那個,”劉助咬咬牙,“周總不愿意走,要不您去勸勸?”
想起昨晚的場景,陸方池想說自己也沒辦法,但在劉助萬分懇求的眼神下決定去試試。
客廳沙發上周正坐姿端正,臉對著臥室的方向直勾勾盯著,看到陸方池出來眼睛都亮了起來。
陸方池走到alpha面前站定,直戳了當:“和你助回去吧?!?/p>
那雙眼睛里的光芒瞬間熄滅變得黯淡,周正低垂下眼抿起嘴唇,默默扭頭移開了視線。
梅開二度,這是又想耍賴了。
陸方池深呼了口氣準備出聲訓斥,誰知周正又轉回了目光,那雙眼睛突然變紅,蓄上了點水光,道:“我只記得你了?!?/p>
周正的模樣太委屈,眼里呈滿了情緒打得陸方池措手不及,按照對方現在的情況來說想留在唯一能記得住的地方這種想法沒錯。
他可以解這份心情并表示尊重,但前提是不能影響到自己本身。
陸方池有些為難的看向劉助,劉助推了推細框眼鏡腳回答:“三天前周總在回來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了車禍,撞擊到后腦勺醫生判斷腦部受損有失憶的可能性,脫離危險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查了監控是昨晚睜眼的,當時沒人在旁邊,等發現的時候他就跑沒影了,醒來后還沒做具體檢查,所以現在具體到底是什么情況我也不好說。”
陸方池覺得周正現在當務之急是得去醫院看看,做一套精密全方位的檢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他剛張嘴準備勸說,周正抿著嘴唇小聲重復:“我只記得你,別趕我走。”把姿態放到了最低。
alpha的模樣讓陸方池心中有一絲不忍,但他沒有義務也沒有關系收留對方。
陸方池嘴唇張了張還是準備拒絕,就見周正頭上包扎了一圈的繃帶沁出了血,并且迅速向外擴散變大。
陸方池蹙起了眉,一旁的劉助則是滿臉緊張的上前伸手想查看傷口,又無從下手,最后只能虛空擺著手提醒:“你別激動,冷靜一下啊,冷靜?!?/p>
周正不說話,一雙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陸方池看,額頭處紗布上的紅色越散越大,看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