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麗真聽清最后兩個字,理虧的心思變成逆反:“什么老婆,你們領(lǐng)證了嗎?我和你爸同意了嗎?”
徐驍解開襯衫扣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同不同意,我們都會結(jié)婚。”
“徐驍——”
“爸。你先不要替媽說話。”徐驍打斷徐盛安,“我們就事論事,她今天的舉動妥不妥當。”
“是有不妥,但你媽也是好心,只是想試試她。”
“那試出來了嗎?符合你們的預期嗎?你們憑什么試?”他理解他們的用意,但依舊郁悶,“要是我現(xiàn)在窮困潦倒,想娶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孩,卻被她父母盤問,你們是什么感受?”
“我沒有盤問,”溫麗真說,“我只是提建議。”
“所以我不是在指責你。”
“但你這么護著她,就是氣我。”
“那我爸當初被我外公外婆為難的時候,你沒有護著他嗎?”
“我……”
“媽,你不能這么雙標。你能辨別我爸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就不能?說句難聽的,我有多少錢,你和我爸心里都有數(shù)。如果你們自信對我管控得緊,就應該知道錢從來不是我的底氣。我和陳夏談戀愛到現(xiàn)在,我連一條項鏈,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送過,你們怕她貪財,我倒怕自己太窮酸,太沒本事把她嚇跑了。”
溫麗真聽了沒說話,良久,她輕聲:“你沒聽說過嗎?有種手段叫放長線釣大魚。”
孫如非聽了扶額,徐驍卻表情不變:“我不是傻子。”
“所以你對她是死心塌地了。”
“是,死心塌地了。”
“哪怕我討厭她,忌憚她,你也要娶她,你不認我這個媽了?”
她語氣陡轉(zhuǎn),崔阿姨和徐盛安都想要勸阻,徐盛啟吸一口氣,看向徐驍,徐驍卻沒急著應答,只喝完了杯里的水,聲音無奈而平靜:“媽,這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不管我娶誰,你永遠是我媽,但是你不能以這個名義干涉我的決定。”
他起身,孫如非和崔阿姨也跟著站起,溫麗真叫停:“你去哪兒?”
他卻只是走到墻角,把那兩個禮盒拆開:“她每次過來,不是給爸送茶葉,就是給媽你送護膚品,回去之后還問我,你們喜不喜歡,下次送什么好。我讓她不要送,她說要,這是禮數(shù)。”
他拆開,把兩瓶酒放進家里的酒柜,再走回:“媽,如果下次你還要見她,最好不要居高臨下地叫她過來,你可以先問她有沒有空,有沒有其他安排。我們在盛安附近定了一套房子,馬上就要搬進去,你愿意的話可以去看看,我想,她見到你也一定會很高興。”
溫麗真欲言又止,站起身來:“徐驍。”
“媽,請你不要再質(zhì)疑我的心意。”他神情坦蕩,“我很愛她,我想和她在一起。”
兩個人無聲對視,溫麗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堅定。直到這一刻,她才終于意識到,相像的豈止是父子,徐驍?shù)男愿窭镆灿兄退愃频墓虉?zhí)和任性。
徐驍抱起不知何時跑過來的發(fā)財,摸摸它的額頭:“崔阿姨,你熬了什么湯?”
崔阿姨忙說:“甜湯,我去給你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