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喝醉了。”
“我只喝了幾杯,遠不至于醉。”他從花神那過來,連代駕也懶得等,直接打車就為早點見到她,“我陪你在這兒說了這么多,有哪一句你沒聽清,哪一句邏輯不對?”
陳夏臉色漲紅:“哪哪都不對。”
“不可能。”他語氣自信,“我的話都有理有據,真心實意,倒是你,不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你沒有一個問題是像話的。”
“那就換個新的。你罵我隨意牽紅線,但不止我,秦子銘和孫如非也想撮合你和花神,你對他們也這么咄咄逼人嗎?”
“我……”
“你沒有,你對他們都很客氣,只對我這樣,到我頭上最厲害。”
“那是因為你最我行我素,最討人厭。”
“那你為什么還愿意跟我吃飯?是我約得更早,還是你覺得我比他們更重要?”
陳夏的防線似乎被他這句話擊破了,她動動嘴唇,卻出不了聲,因為連她也無法解釋,為什么她可以不在意飯桌上的沉默和尷尬,卻偏偏在意他給了她又讓她落空的期待。
可是,她不能在他的步步緊逼中敗下陣來。她努力讓自己鎮靜,再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如非剛才也這么問我,她問我比起她和花神,我是不是更愿意選擇你,我說是。因為這才正常,交朋友總有一個過程,我和你接觸更多,更熟,不提以前,哪怕是這半年多,我們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就沖這點,關系更近也理所應當。”
好一個理所應當。
徐驍不吃她這套:“既然如此,那我再約我的鄰居吃頓飯,她也肯定會答應,何況我還欠了好幾頓,債都沒還清。”
“不用了,我最近沒時間。”
“我有,我來就你的時間。”
“徐驍!”
“這兩個都是常用字,你要是記不住,沒事可以多叫叫。”
陳夏著惱,伸手推他,徐驍卻沒輕易挪步。他看她微微泛紅的臉龐,心想自己大概也是如此。
他上前一步,她卻往后退,碰到擺著小物件的玄關柜,全身戒備。
他只好停下,以防她又覺得他我行我素:“陳夏,道歉是真的,請你吃飯是真的。”
他叫她的名字,聲音和目光一樣溫柔:“至于追你,也是真的。”
溫麗真一回家便聽見廚房噼里啪啦響,走近一看,竟是徐驍站在灶臺旁:“蓋子要蓋多久?”
“蓋到沸騰,冒白氣,讓它一直滾,”崔阿姨經驗老道,“蔬菜講究旺火快炒,魚啊肉啊都得滾透了才入味。”
她說完回頭,看見溫麗真:“喲,太太,廚房里油煙大,你趕緊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