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驍心頭滋味難明:“和她聊天是種享受。”
“是,這要感謝你來得那么遲。”
“……你剛看見我了?”
“看見了,正想叫你你卻走了。”
“那她——”不用問,她當然也看見了。徐驍瞬間有點抓心撓肺,吳智華又說,“你應該能感覺到吧,她今天情緒不高。”
“怪我通知太遲,害她最后到場。”他知道她向來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我想不只是因為這個。”吳智華把自己和孫如非的邀請如實告知,“我們都沒跟她說會有其他人在場,如果我是她,我也會感到愧疚,難堪,覺得自己做了件并不體面的事,而我可能還做不到像她那么冷靜。”
徐驍這才知她變臉的隱情,他想起她在餐桌上露出的勉強的笑容……老天啊,他這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啊。
吳智華見他起身:“你去哪兒?”
“我去找她。”
“現在?”
“對。”徐驍神情復雜,他突然有很多話想跟陳夏說,尤其是一聲道歉。
吳智華沒有阻止,看他快步離開,秦子銘卻出現在門口:“人呢?”
“剛走。”
“你倆……沒打起來吧。”
吳智華失笑:“怎么會。”
秦子銘松口氣:“我上了出租又折回來,生怕你倆鬧矛盾。今天這事兒怪我,我不慫恿這個,慫恿那個,也不至于讓人出糗。”
吳智華沒說話,關了燈,和他下樓。
電梯里充斥著節奏歡快的廣告聲,秦子銘忽然說:“花神,感情這東西向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嗯。”
“那你……打算和他公平競爭嗎?”
“應該沒有這個必要。”他笑笑,陳夏的選擇說明了一切,至于徐驍那著急忙慌的樣子——
“我們祝他好運吧。”
徐驍摁了很久的門鈴都沒人應,最后忍不住噔噔噔用手敲。陳夏剛出衛生間,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趿拉著拖鞋過去,瞧見是他,在心里罵了句才開門:“你能不能輕點?”
“你在家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在洗漱,手機在客廳,怎么接?”
徐驍看她腦門上別著的發箍,陳夏察覺,一把扯了下來:“找我有事?”
“進去再說。”他伸手去夠她握著的門把,她躲,他趁機往里擠,很快從里面合上了門,“就因為我沒告訴你今天是花神請客,你就氣到現在?”
陳夏瞪著眼睛:“誰讓你進來的,你這人怎么這么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