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的唯一的結果?”她想起孫如非提及專題會上關于盧城事故的處理意見,因為某些原因還懸而未決,“內部通知應該還沒出來吧。”
“出來也八九不離十。我交了辭職信,等于被掃地出門。”
“那你打算交嗎?”
“……”
“不交?”
徐驍沒有應聲,發動車子駛離。
從金楓出來到遇上第一個紅燈,兩個人誰都沒開口。陳夏看向窗外,非機動車道上擠著好多送外賣的電瓶車。
她看一眼左邊,又回正,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孫如非的話:他不笑的時候的確像拉了張驢臉,而當他的手機響了聲,她看他點開,上翻,蹙了下眉……于是,周圍的氣氛又壓抑了幾分。
徐驍收到的是姜梓欣發來的信息:“我下午碰見如非姐了。”
所以呢?
他不明白她莫名其妙來一句是什么意思,也懶得理,把手機扔到一邊。
“我交不交有區別嗎?”他突然問。
陳夏愣了下,很快意識到他在問什么:“如果我沒理解錯,你并不想離開盛安。”
“這算不算犯賤?”
“如果你是心有不甘,想要彌補這次造成的損失,那就不算,如果只是為了跟人對著干……那的確讓人想不通。”陳夏問,“你不是更喜歡在梔子花工作嗎?我以為你會將錯就錯,達成夙愿。”
是啊,所有人都這樣以為:他爸覺得他心思有別,秦子銘安慰他借坡下驢,就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花神也試圖鼓勵他,許諾給公司一個光明的未來……可是,為什么他非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更心浮氣躁?
陳夏看他緊繃的神情,有點摸不準他的想法:“你是不是想把盧城的項目做完?”
聞言,徐驍看了她一眼。
這眼神有些熟悉,就像她之前問他“您明天是不是又臨時有事,不能參加例會”時他點頭附贈的眼神。
但那時帶著“我又可以偷懶了”的得逞的小歡喜,眼下卻有“你怎么會這么問”的意外。
他目視前方:“我記得你上次說羨慕我,說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已經比很多人幸運了,意思是你默認我喜歡創業,喜歡游戲,喜歡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事。”
“是。”
“但我跟你說我成立梔子花只是不想待在我爸眼皮底下,只是心血來潮。”
“……是。”
“我接著問你,如果真是這樣,你還羨慕我嗎?你當時沒有回答我。”
“所以你要再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