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弘成自我介紹后沒再反問她的經濟狀況,她便默認此局希望渺茫。簡單道別后,她嘲笑自己不但見錢眼開,而且明知自己精神狀態不好還想著禍禍別人更是可惡,于是一邊卸下包袱,一邊自責自罰,又額外點了份雞蛋炒米線。
吃飽喝足后,頭腦和身體都輕松許多。離席時,她注意到桌角留了個鼠標,想起剛才進來轉了一圈才和專心擺弄電腦的許弘成對上眼,估計是他收拾時忘了放進去。于是,她找出微信給他發消息,他卻很久才回:“我明天找你拿吧,謝了。”
姚佳文想了想:“你到我公司不方便,我同城快遞給你好了。”
然而他又改口:“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姚佳文便覺得把鼠標帶回家反而多余。
她回了個好,關燈睡覺,睡到四點又和往常一樣驚醒難眠。次日下午,領導問起相親結果,她懊惱她怎么在工作時間八卦,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直說不行。領導馬上變臉:“那他怎么還問我你幾點下班?我還以為你們晚上有約會呢。”
姚佳文不解,下班前卻真的收到消息:“我在你公司一樓大廳,方便的話見一見。”
她猶豫許久,拖到同事走完再下樓,見了面先道歉:“不好意思,你說不要了,我就沒把鼠標帶在身上。”
“沒事。”他語氣淡淡,“我也只是為了完成我媽的任務。”
原來如此。姚佳文知道這場相親的誘因就是她領導和他母親的同窗情,幾十年的老友,大概牽線不成也要給足對方面子。最后,她配合他去了附近的商場:“其實你不來找我,隨便撒個謊,你媽媽也不知道對吧。”
他卻反問:“為什么要撒謊?”
“因為——”省時省力。姚佳文看他等菜的間隙都一直在打字,“你工作很忙。”
“還好。你呢?”
“跟你比不了。”所以月薪只有你的五分之一。
他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禮貌,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你平時喜歡做什么?”
“我沒有喜歡做的事。”
“可你昨天說喜歡看電影、看書、買衣服。”
“……”
“所以哪個答案是真的?”
“什么都不喜歡是真的。”姚佳文覺得自己的上班綜合征又犯了。
她低頭,藏好心底劃過的一絲自卑,許弘成卻看著她,又問:“那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
“這次最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