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我以為我會有很多話和徐淮景說。
說我的父母,說他躺在醫院里的爸,說我的學習,說我們的以后。
但我什么都沒說。
這么抱著徐淮景,我連嘴皮子都不想動。
任何動作或者思維的活動都會影響我感受他的呼吸與心跳。
一個活的徐淮景。
我忍不住更用力些抱住他。
還好,他沒有事。
下午時那些沒來得及消化的后怕,現在一股腦涌上我的心頭,無數個萬一在我腦海中一一浮現,哪一種可能我都承受不起。
如果徐淮景再弱一點、再笨一點,或許現在躺在醫院里的就要換一個人了。
如果再碰了巧、剛好傷到要害,那徐淮景還能回來嗎?
一個拋妻棄子的社會垃圾,就算死了也抵不上徐淮景的命。
如果不解決掉這個禍害,徐淮景就永遠都——
“陳嘉運。”
后腦勺被掌心托住,飄散在外的意識逐漸回籠。
白噪音灌入耳膜,我睜開眼睛,對上徐淮景的眸子。
“做噩夢了?”
他摸了下我的前額,我才發現我一身的冷汗。
“啊……”我緩慢地松弛下來,“我睡著了?”
“嗯,”徐淮景幫我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秒睡。”
“哦,”我往他的懷里窩了窩,閉上眼睛,“困了。”
以往都是我摟著徐淮景,眼下變成他摟著我了。
不過被摟著的感覺還行,被人摸摸頭發摸摸耳朵也挺舒服。
半夢半醒間,我聽見徐淮景在喊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