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所以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凝重得仿佛在給我上墳。
這可能跟他從小的教育有關,因為徐叔叔那個先例,徐淮景對說謊有著天然的抵觸。
他不喜歡撒謊,更討厭撒謊的人。
在不得不說謊的時候他寧愿保持沉默,所以造就了他沉悶的性格。
但他騙了我,委屈巴巴地占據了道德制高點,用過去本就不親近的十幾年賭我一個心軟。
因為騙了我,所以留在了我身邊。
慢慢的,說謊的人都把謊言當了真。
“你原本不這樣的,”他輕聲道,“陳嘉運,你原本不用面對這些。”
“我原本?”
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本應該怎樣。
“你要不要試著恢復正常?”
我愣了一下,我現在不正常嗎?我覺得我正常的不得了。
“我不想看你難受。”
卡在父母與徐淮景之間,我承認我這些天的確沒那么好受,但此刻聽到徐淮景的這一番話,卻又是另一種形式的難受。
徐淮景幾分鐘前說的“分開”,現在在我身上終于開始起了效果。
不是糾結與掙扎,而是失落與失望。
這么輕飄飄的幾句話,我竟然就這么被他放棄了。
那我這一個多月每天盼著畢業是在盼什么?
我就真信了徐淮景哄我的鬼話,覺得這些矛盾等一等都會過去的。
“陳嘉運,”徐淮景的話里帶著不正常的顫音,急于向我解釋,“雖然我們分開,但只要你愿意,我還是——”
我把他推開。
衣服掉在了地上,我往后退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