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業式最后一天社團活動全都停止,他因此少見地沒穿運動服來,而是普通的制服姿態。明明都是同樣的衣服,但是和其他人感覺完全不一樣。墨綠色西服將他整個人襯得修長挺拔,看到他就覺得精英感撲面而來,大部分男生就只是“穿著”,只能用制服真好看來夸贊。
最后那句是偶然聽到的。有時候我覺得學校的女生們說話太傷人了點,盡管是不爭的事實。
眼看著時針指向自由活動時間,想到柳蓮二之后可能要去和網球部其他人聚會,我猶豫著叫住了他。
“柳。”
——方便一起走嗎,我本來想這么說,也許以后除非同班,這么大的學校里就見不了幾次,就當滿足一次自己心愿也好。但等到他真的低頭看我應聲,我高漲的氣焰又消散了。
“其實沒什么,”宮崎亞希你真慫。我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正準備抬手跟他再見時,手肘碰到了書包里的什么東西:“哎?”
從開著的拉鏈里露出的white&pk包裝盒的一角。
他自然也看到了這個:“是要送人的嗎?”
“也不是吧。”我根本無人可送嘛。
昨天是白seqing人節。日本的節日里,二月份的那個一般是由女生給喜歡的人送本命巧克力來告白,到了白seqing人節的時候,接受的男方就會送以回禮。
我誰也沒送,自然也沒有回禮,巧克力是自己做了沒送出去。
“宮崎?”被我喊住的柳蓮二還沒走掉,而是手撐在臺上彎腰靠近了我一些:“如果你之后沒事的話,介意和我一起”
他的話被完全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我打斷了。
“這個。”我從包里把整個盒子抽出來,猶豫地摩挲了一下上面粉色的大蝴蝶結,還是舉到了他面前:“可以送你嗎?”
“不用在意,普通的義理巧克力。”我連忙補上。
這個時候被拒絕我以后再也不會想出現在他面前——感謝柳同學的良好教養和善解人意,他伸手拿了過去。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怕他有所顧慮,我多此一舉地解釋道:“不要介意,只是我做的時候比較多事包裝成了本命的樣子,本質是義理的。”
當然它本來的使命是本命巧克力,那個對象也是柳蓮二,但是我昨天沒敢在那種不合時宜的情況下送出去。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他只端詳了那個大蝴蝶結的正面包裝一秒,就挑起了絲帶的一邊。
“不,這個”難得一見柳蓮二有些吞吐的時候,我卻沒機會驚訝,因為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成了那個更結巴的人:“難道說,本來就是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