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絲帶的背面一角,用鉛筆寫著主人的全名。
從他用指尖挑起淡粉色的裝飾品開始,我的大腦就一片空白。
好細長的手指……單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握網球拍的手,應該是更安靜更文雅的活動。比如說像看書那樣的,研墨,沏茶,插花,總之不該和運動接連起來。
柳蓮二最喜歡的顏色是白色,雖然這個巧克力包裝是混雜進了各種的淺色系,盡管如此也覺得很適合他。
諸如此類跑題的事情在我意識里轉了一圈,一回神他仍然站在我面前耐心地等待回答。
……為什么啊!拜托,這種時候應該看到對方不回答就選擇離開了吧!?
我的內心離崩潰只有一線之隔。
“……你是怎么發現的?”
哈哈,這居然是我自己的聲音嗎,是從哪個器官發出來的絕望至極的悲鳴啊。
他把那盒巧克力擺正,還貼心地放在我眼前:“這里用鉛筆寫了我的名字。”
“我想你可能以為自己擦干凈所以沒仔細檢查的概率是7923。”他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在緩慢判刑的法官:“但很遺憾,這款筆留下的痕跡相當難處理。”
認識四年,我自以為在柳蓮二面前還算維持著正常的普通女同學形象,現在大概都毀于一旦,最多算暗戀他很久徹底翻車的愚蠢女人。
再找借口也無事于補,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索性破罐破摔。
“是的沒錯那本來就是打算給柳的真的不好意思給你帶來困擾了但是我本來——”本來并不打算以告白的本命送出,它現在真的只有義理的作用。
……我本來是想這么說的。
但是他按住了我想收回那盒巧克力的手,同時也暫停了我說話的力氣。
我是不愿意回想剛才開始我的面部表情大概是怎樣變化的,但相比完全不同于眼前這位的從容吧。
他靠在登記臺前,我從他的制服開始目光上移,先看到打得整潔服帖的領帶,然后是鎖骨,沿著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上,繞過突出的喉結,從他揚起的唇角看出一點安適的笑意。
“
不,讓我先說吧——很榮幸能夠收到你的巧克力。”
春假開始前,三月的櫻花已經盛開,圖書館外的櫻花樹上簇著大片的粉,從窗外鉆進來的風卷著細碎的花瓣。
“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和我交往嗎?”
于是誤打誤撞交往了。
但是……他好像會錯意了。我沒有打算告白,卻被他順勢而為推成了這樣的結果。
到最后我也沒機會解釋清楚,你也不要因為這樣隨便就答應了有點好感的人啊,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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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到底為什么總是覺得現在處于必定要分手的狀態啊?你這么沒安全感又不主動,我反而覺得一直以來努力的柳君很可憐哦。”
“別用這種好像他在倒貼似的說法扭曲柳的形象,而且我們才剛交往不久,何來一直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