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受到啟發,連聲附和:“對??!整個佐藤都是您的,您毀滅了再重建,不是太過麻煩了嗎?”
這個時候,他們又知道佐藤是我的了。
“如果您不需要佐藤家,當初何必幫助我們重回總監部呢?大小姐,您不能如此糊涂??!您只要收了手、佐藤自然還是您的哪!”
我看著他們滑稽而拙劣的表演,忽而發笑:“誰說我需要佐藤家?”
誰說我需要佐藤家呢?
我需要的只是一個暫時的工具、用后可扔得借口。
我聽到我的聲音,輕得像那年冬天檐下的雪花,沒有半點重量:“我重建,就是為了毀滅;一個腐朽的姓氏,還不配讓我來佩戴?!?/p>
我和沢田綱吉拔升到高空,長老們的臉色趨于痛苦與絕望,在陽光下鋪開的華美堂皇的建筑,底下藏著千年不死的朽腐。
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東西就這樣毀去好了。
“呼————”
在沢田綱吉極致的火焰輸出中,空氣中的咒力被我抽調,被焚燒的人和物都在空氣中化為粒子,在我的術式下構建成新生。
十九年之后,我把一個早就該死去的家族埋葬在陽光中。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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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我必定也如現在的我一樣記載發生的事物,寫著第一人稱的自述。
故此,我毫不懷疑,十年后的我正在注視著此時此刻的我——此刻的我,寫下的文字。
時間轉換回原本的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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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十年后的我的啟示“別去日本”之后,我沒有爬窗跳走,而是在彭格列的領地里休息了兩天。
我清楚自身的特殊性——十年后的我的啟示必然是真實有效的,且很有可能,“我”就在日本。為了避免科學上的“時間悖論”,我決定就待在意大利,防止和未來的自己碰面。
這日子很無聊。不過,比起藤本的課還是有趣多了,我可以容忍。
每天,我的日常是睡醒之后在彭格列城堡里走來走去,到了飯點會有人來給我做飯,獄寺隼人那天晚上說“第二天”,結果一直沒有第二天,他最后只好把該看的資料送過來給我自己翻閱。我翻了兩頁,了解了目前的大致形勢。
六道骸一直不入我的夢里。我懷疑他已經臥底被揭發填進了水泥里……。當然,還有可能是他根本不想給我白蘭的信息——我不明白,可他對白蘭有種不明所以的忌憚,這忌憚由我而起。
但總之,我無所事事;在城堡里走來走去的時候,覺得自己正在玩密室探險。
彭格列城堡占地很大,雖然歷史悠久,卻一點都不妨礙它每個角落都精美到了極致。這種精美和佐藤的故作氣勢是不同的:邊邊角角里流露出的榮光,絕非一個沒落的家族能夠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