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頌還戀戀不舍說可惜。
對霍宗池,他還不如對一套瓷盤子在意,反常地既沒有把霍宗池送到門口,也不像往常一樣講句一路順風。
霍宗池跟他比就輸了一大截。
聽見霍舒玉在家第一反應不是害怕他們會起沖突,而是擔心云頌也許會在霍舒玉的幫助下逃走,卻只聽見云頌這么叫他霍先生,急于澄清與他的關系。
已經有說不出的煩,對沖動答應與人見面也是后悔,他與這個許蕓熙話都說不上幾句,許蕓熙也告訴他,她是本著交友的信念才出來這一趟。
相親?談不上。
在和云頌有實質性關系后的今天,是否還能毫無顧忌地和女孩子約會,霍宗池不能完全確定,可一到這里坐下來,喝完咖啡,聽到對方為了氣氛竭力找尋話題,霍宗池又覺得自己能夠確定。
于是在許蕓熙咖啡沒有喝完,他就很快向人說明:“對不起,其實我是同性戀。”
“天呢。”
許蕓熙著實驚訝,像霍舒玉說的那樣,她擁有極高的素質和禮貌,對精心準備后第一次見面的相親對象粗魯無禮地戲耍自己的行為,沒有在第一時間潑他一杯水或是給他一巴掌,而只是瞪了瞪雙眼,蹙眉道:“天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身邊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群體,”許蕓熙笑得很尷尬,但這種尷尬又表現得十分大方,是一種明晃晃知道錯不在自己的大方。
“雖然你很坦誠,但我覺得這真是……我沒辦法對你說沒關系。”
對這樣的冒犯,她思考了一會兒,要求霍宗池送她回去,她不能再心平氣和地與霍宗池交談。
霍宗池點頭說:“可以。對不起給你造成不愉快,其實來與你見面,也不是我的本意。”
“好了,再說就有點惹人煩了,”許蕓熙站起來,跨上自己的包,道:“也希望是你向舒玉姐說清緣由,我和舒玉姐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她不是故意整我……不是我說,你的坦誠應該首先對自己的家人,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個約會了。”
她把他當成無恥之徒。
霍宗池沉默了,事實上關于成為無恥之徒,他也是前幾分鐘才確定下來的事。
過了一個路口,因為在路邊發現少見的麥芽糖賣,許蕓熙請霍宗池將車暫停在路邊,等一等她買一些糖。
霍宗池跟在她的后邊,看一把錘子砸在糖塊上,糖塊四分五裂,一些蹦起來彈到人的臉上,鼻腔彌漫香甜氣味。
他跟著說:“我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