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
原諒他說不出口男朋友那三個字。
但他也禁不住自身人性卑劣,像在漲水河流里踩著僅僅露出一點痕跡的石頭,明知危險,總要試探著過。
霍宗池說:“我沒有脆弱到那個地步。”
以為他會問你什么時候有我朋友的聯系方式的云頌,結結實實地一愣過后,消失在霍宗池的視野里。
云頌的小電驢在淋了一夜暴雨后決心以bagong的形式發出自己的抗議。
收了雨的清晨滿是純凈的空氣,生態極好的金水灣不僅盛產毒蚊,偶爾也會跑來幾只松鼠,于是云頌發現他的車不僅不會動了,連坐墊都有被咬過的痕跡。
他不甘心讓自己的兩千塊就這么打水漂,跟霍宗池申請他要推車去修理,霍宗池同意并補貼了這部分修車費,原因是這輛車為他做過貢獻。
賞罰分明,是霍宗池對待下屬一貫風格。
霍宗池在家養病期間,他的助理來過一次金水灣,給他看他缺席的會議紀要。
云頌那時候在外面給林景聲實驗觀察種的桑樹苗澆水,不知因為什么,他看起來擁有一張樂觀的臉龐。
霍宗池對陳立說勞駕你幫我一個忙。
陳立問老板:“什么事?”
霍宗池說出門的時候把窗戶給我鎖上,然后讓他別唱歌,也別這么開心。
陳立隨即看了兩眼屋外的云頌,恕他直言當然,他沒有言,只是腹誹老板心情不好才覺得別人都在笑,那個人分明笑得非常模式化,他深表同情。
這不是陳立第一次見到云頌,他對這個人有印象,幾個月前他給老板開車時見過,那時候這個人正在一個小房子門口吃個什么東西,應該是太餓了,他吃得快,每一口都將口腔塞得很滿。
那時候的云頌也要比現在要白凈許多,今年夏天太陽真毒,把他曬黑不少。
陳立走出去,站到云頌的背后,體貼又小心說:“你好,云先生?!?/p>
云頌放下水管在自己褲子上擦擦手說你好。
陳立戴著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瘦高的個子,模樣斯斯文文的,有氣質。
云頌以前賣保險的時候接待過幾個像他這樣打扮的客戶,都是優質客戶,因此不免多看了幾眼,想,其實他在保險公司的工號還沒退,這極有可能成為他的潛在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