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頌咬唇說對不起,可惜他聽不見。
他在霍宗池的衣柜里隨便找了件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沖洗干凈身上后出來簡單為他擦拭身體。
喝了酒的人不敢亂吃藥,云頌只能用一些物理降溫法。
窗外暴雨不停,云頌起身關了窗戶,又抽了幾張紙擦掉臉上被飄進來的雨水濺到的水珠,他回過頭看見頭部深陷在枕頭里的霍宗池,面色蒼白帶汗。
忽然從他嘴里冒出一道微弱的聲音:“不要走。”
云頌捏著帕子,不知道他在叫誰,卻恬不知恥地坐下來,說:“不走。”
霍宗池費勁地睜開眼,他看了看回答他的聲音源頭,又閉上眼,眉頭緊擰:“你怎么在這兒?”
云頌說:“你生病了,聲聲叫我過來。”
霍宗池的腦袋輕微動了動,似乎在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又或者是云頌的出現讓他感到不自在。
“沒什么事,你走吧。”
云頌覺得他在逞強,他說:“那你把打車費結給我。”
霍宗池冷笑,說;“錢在抽屜里,自己拿。”
云頌說:“騙你的,我只是試一下你恢復精神沒有,”他摸了摸霍宗池的額頭,“嗯,看來是清醒了,那我就走了,對啦,你正在發燒,不要亂吃藥。”
霍宗池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愣住了,問:“你這穿的?”
“哦!對不起,剛才來的時候淋了點雨,我以為你今晚不醒了哦不是,我著急看你的情況就沒回我那間房,我馬上就去換。”
霍宗池身上乏力,聽他咋咋呼呼說話腦袋疼,隨即大度說算了,下次注意。
云頌點頭說:“一定一定。”
霍宗池想坐起來,一動,身上說不出哪兒不舒服,但有些細微的疼,他抬頭摸到額頭上的包,問云頌:“這兒怎么回事。”
云頌裝模作樣替他檢查一番,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蚊子咬的啊。
霍宗池這時聽見暴雨打在窗上的聲音,偏頭看了看,才像對云頌的話有了些信任,可是他有這么好心嗎?霍宗池很難不產生懷疑,他沒有承諾過云頌在這種極端天氣里會對他的付出額外付費,而現在的云頌卻是個眼里只有錢的人。
如果他真的打車過來,霍宗池有理由肯定他會欣然接受并且打開自己放錢的抽屜。
霍宗池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想起來今天下午出了公司后眼皮無端跳個不停,陳立說左眼皮跳好事到,但霍宗池摸到跳的其實是右眼,陳助理就改口說:“您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