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瞥見那小孩骨骼模樣,輕聲道:“這是那天那個小姑娘,您給留下來了……”
陳二餅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那日真是嚇了老漢我一跳,好在這孩子與我有些緣分,被我?guī)ё吆蟛豢薏霍[,不過是多一口餅,多一碗粥吃,總好過交回她那瘋子父親手里。”
司若與沈灼懷眼中都流露出敬佩神色:“陳先生大義。”
幾人寒暄幾句,沈灼懷便提起了正事:“不知陳先生是否知道中央大街上那家梁家酒肆原本的戶主?據(jù)說是二十年前第一場大火的受害者。”
誰知聽到這地址,陳二餅卻神色一變,左右望了望,方才叫二人靠近:“二位說的是楊家吧。”
沈灼懷與司若對視一眼:果然陳二餅知情!
陳二餅道:“從前有位大人也來問過我這個問題。當(dāng)年我家與楊家算是遠(yuǎn)鄰,所以知曉他們些事。二十年前,楊家一家被火燒死,只有楊家大小姐與她身邊一個奴仆逃了出來。”陳二餅似乎想起來都心有余悸,“整整十一口人啊,喪命火場,楊家小姐雖僥幸留了條命,臉上卻徹底毀了,疼了整整七日!好在是楊家小姐的未婚夫堅持不肯放棄,最后算是勉強活了下來,后來聽說這未婚夫也與楊家小姐按約定成婚,倒也算是對癡情人。”
陳二餅搖搖頭,不知想到了什么。
“!”司若喜道,“那他們?nèi)缃瘳F(xiàn)在住在哪,您知道嗎?”
陳二餅聞言卻愣了愣:“公子不知道嗎,他們成后,一家又在五年后的第二場大火里都被燒死了。”他語氣里帶著嘆息,“雖說我不信命,但這實在是太過巧合……”
的確是太過巧合了,簡直像是sharen滅口。
沈灼懷與司若聽到那個答案后,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第一場大火死的是富商楊家,楊小姐逃出生天,但卻又在第二次大火中死了?這不像是奉火教的什么神示,更像是楊家知道什么,被追著滅了滿門。
但人死燈滅,線索就斷在這里。
沈灼懷捏了捏眉心,覺得事情開始棘手起來。所以這一切的來源到底是仇殺?情殺?還是為財為利?但單單憑借這些簡單的原因,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后面這么多次大火?奉火教在其中,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撿不到一條干凈的線頭,但好在突然想起剛剛陳二餅說的什么:“陳先生,您剛才說,有官員來問過你這個問題了,他是誰?”
陳二餅回答:“城守府一名姓仲的大人。我將所有我知曉的都告知他了。”
仲成默!
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白如今之疑惑,唯有找到仲成默才能得到解答。
二人謝過陳二餅,匆匆離開。
根據(jù)那本生平所言,仲成默并沒有離開姑射。仲成默在姑射十余年,已與當(dāng)?shù)嘏映苫樯樱皇窃谵o官之后,他才離開家人,選擇隱居。如今看來,他的隱居不是突然淡泊了名利,而是想保全家人的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