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了裸露在外的,司若便開始解開尸體的外衣。
死者身上沒有什么財物,新死,身上還沒有出現尸僵,司若很容易將尸體上的衣物解了下來,忽而,就在不經意間,一封輕飄飄的東西由尸體身上掉下。
司若低頭去看,那似乎是一封信。
“沈灼懷。”他叫道,“你過來看看這是什么東西。”司若手碰了尸體,再碰其他,難免有所污濁,只得把沈灼懷喊過來。
沈灼懷聞言,將長劍劍鞘卡在門鎖之上,便走過來撿起那封信,撕開火漆封死的口子,將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卻是一張輕飄飄的紙張。
沈灼懷看了看,眉頭皺起:“……待你驗完尸,再說說這信的事情吧。”
司若想想也是,便加快了速度。
除去尸體身上衣物后,司若發現,死者赤裸的身體之上,卻有著許多被肆虐過的痕跡,有些是遭毒打后留下的,有些又似是火燒或是竹撘,甚至還有生生割下的肉,邊緣卷曲著發白,好好一身皮膚,卻都是一身虐殺痕跡。司若皺起眉頭,開始懷疑被絞死是否真的是這無名尸體的死法。
但一番檢驗下來,又的確未錯,無名氏舌骨折斷,食管、氣管坍塌,這是明顯的遭窒息而死的痕跡。
殺了此人的兇手……似是與其有著深仇大恨。
司若一副若有所思模樣,將尸體恢復原狀,蓋上一床被褥,自己除下防護,清洗了雙手。
“結束了?”沈灼懷開口問道。
“嗯。”司若答道,“身上虐殺痕跡均不構成致命傷,這人……應當還是被縊死的。只是死前一定不會太痛快。”他想起來先前叫沈灼懷拿的那封信,“尸體身上沒什么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那那信又是什么?可是與他家人的書信?”
沈灼懷卻搖搖頭,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交予司若:“你一看便知。”
司若接過信箋打開,定睛看去,卻大為所惑:“這是……”
信封與信紙都非常簡陋,是街邊尋常可以買到的貨色,只是上面內容叫人心驚。
這信實則是一封邀請函,紙上用蠅頭小字寫了沈灼懷與司若住下的這間客棧其實是一種叫做“商賈棋”的游戲的舉辦場地,只有拿到這封邀請函的人,才有資格參與進游戲之中。參加游戲的人需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用客棧給予的身份來下一局棋,每下一局便要抵押萬兩金銀。與之相匹配的,是贏得這場棋局的莊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個六至七品官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