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懷在袖下攥緊了司若的手,卻沒有敢與他直視,只是對于定國說:“我先前在屋中時(shí)見到家肆倒地,財(cái)物紛亂,像是有賊人闖入的模樣,或許是玉泉祥恰好碰上了sharen越貨的強(qiáng)盜。你去排查排查有沒有少了的錢財(cái)。”
于定國沒想到沈灼懷竟會站在他這一邊,愣了愣,立即反應(yīng)過來,沖身邊差役道:“快,快去查一查!”
司若卻有些急,他不知道沈灼懷為何突然倒戈,用力扯了一下沈灼懷的手:“你明明知道……”
沈灼懷卻打斷了他,幽深的眼眸不知看著何方:“諾生,求你,別查,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司若覺察到了沈灼懷的異樣,止住了還想說出口的制止,他意識到沈灼懷看到那把短刀之后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動了動唇瓣,卻的確沒有再說了,眼看著于定國興沖沖地帶著人沖入玉泉祥死去的屋子中。
如今這個氣氛,也不太適合沈灼懷與他談心,司若心想,等等吧,就等沒人的時(shí)候。
于定國出來的時(shí)候,臉上已經(jīng)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他身后的差役們?nèi)耸忠环葑钚碌摹白C據(jù)”,一字排開在他身后,于定國一揮手:“果然不出沈世子所料!叫破天這屋中財(cái)物盡數(shù)消失,鎖上的珠寶箱也被破壞,里頭東西都被拿走,看來這玉泉祥只是太過倒霉,剛好碰上個膽大的賊罷了!”他又是一拱手,“此事我會繼續(xù)追查,就不勞公子們煩心了!”
沈灼懷只是掃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便帶著司若離去。
直到走到?jīng)]什么人的地方,司若才忍不住掙開了沈灼懷的手。
“你方才,為何要這樣。”司若眉心蹙得緊緊的,“還有,你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是不能讓于定國,也不能讓我知道的?”
沈灼懷……沈灼懷面上卻幾乎什么神色也沒有,他看起來幾近是接近冷靜地看著有些生氣的司若,但誰也不知他心頭起的驚濤駭浪。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沈灼懷沉默許久,方才開口,“……與這個案子沒什么關(guān)系。”他頓了頓,又補(bǔ)充一句。
司若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不知沈灼懷今天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但還是開口道:“你說。”
沈灼懷的左手?jǐn)€成拳頭,大拇指抵在食指上方,很用力,幾乎將整只食指壓得失去血色:“我想問問,一個人若是被人從背后接近心臟處捅了一刀,那他死掉的幾率有多大?”他幾近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話,聲音發(fā)緊,呼吸緊促。
“?”司若有些莫名,感情沈灼懷斟酌良久,又特意說和案子沒關(guān)系,就是為了問這個?這和案子哪里沒有關(guān)系了,這不正是玉泉祥的死法嗎?
司若想了想,回答了沈灼懷的問題:“看具體傷到了哪里,起碼有十之七八吧。”
“只有十之七八嗎……”沈灼懷語氣有些恍惚,像是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