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子,司公子,不好了!”
沈灼懷與司若齊齊轉身:“怎么了?”
那衙役也是知曉兇殺內情的,連忙報告:“潘員外的家人來報官,說潘員外昨夜出門喝酒,失蹤了!我這一琢磨,怕是要出事!”
“剛失蹤的人?!”司若皺眉。
“快去叫家屬進來說話。”沈灼懷道。
同時沈灼懷也與司若介紹:“潘員外是本地鄉紳,頗有名望,毗陵育幼院便是他所建。我剛來毗陵時與他有所接觸,他為人正直,大方慷慨,是難得不為禍鄉里的富人,名聲也相當好。若是他出事,怕毗陵兇殺注定要鬧大。”
他們如今就差找出兇手本人了,這人卻膽敢再次犯案……
說話間,潘員外的家人也進入堂前,見到沈灼懷就是一拜,哭求他把潘員外找到。毗陵人都知曉當地有個逃出生天半年的江洋大盜,碎尸案半年未破,加上潘員外家中不似其他人,多少能聽聞點風聲,知曉些兇殺案內幕,知道失蹤就不會是什么好事,一眾親眾惴惴不安。
為首的是潘員外的母親,也是個很有風范的老太太,拄著拐杖也要下跪,被沈灼懷生生扶起:“老身就這一個兒子,家中婦孺皆幼,望沈世子能快快救出我兒來!”
沈灼懷面帶難色。潘員外已消失一夜,他不可能完全保證他的安全,可老太太在這苦苦哀求,又叫他憂心。
這時,旁邊司若清朗聲線響起:“老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將潘員外帶回府上的,請不要過多心憂,回府等待消息罷!”
潘家人哀嘆著離去后,沈灼懷揪著司若:“連我都不能保證能不能將潘員外全須全尾帶回來,你一個書生仵作,做什么保證?若到時潘員外已死,你拿什么給潘家?”
司若清凌凌的眼眸盯著沈灼懷:“你方才若是不給回答,那潘老夫人只會跪地不起。況且——”他微微昂起下巴,“我也沒有保證將‘全須全尾’的潘員外帶回來,我只說將‘潘員外’帶回府上罷了。”他甩開沈灼懷,“你有心思關心我,倒不如好好想想那個買磨刀石的神秘人究竟去哪兒尋。”
沈灼懷見他一通狡辯,倒是笑出聲來。
……
既然確定了兇手大概就是毗陵鎮中之人,一時又沒有頭緒,兩人干脆用上了笨方法——
直接找來毗陵的人口簿子,按著毗陵管人口的書吏,一個一個對起來。
毗陵雖說經濟繁榮一些,但并不算個大鎮,鎮上人口百數戶已算是多的了,有一部分河民——也就是以打魚為生的人,一輩子也不會下船。這些河民與鎮上百姓除了商貿以外,幾乎很少往來,又比鎮上居民富庶得多,且通行自由,碎尸打撈,也多有他們幫忙。沈灼懷認為案件與他們相關不大,因此很快排除掉這一批人。
“若我是個河民,又是兇手,sharen之后不會就地將尸體拋棄河中的。河民在水上生存,對水要求極高,他們大可以劃著船去遠一些地方丟,不必惡心自個兒。況且失蹤的百姓,大多都是鎮內人士,這個兇手對鎮上的熟悉度不會太低,這一點來說,河民做不到。”沈灼懷解釋道。
司若沒有辯駁,他覺得沈灼懷這回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