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沒事,走的時候有事。那便是在侯府馬廄里頭就被人下了手。侯府這個地方,就算是奴仆也不是隨意進出的。所有進出的奴婢都必須造冊記住名字來處。想要是不動聲色混進去,怕是不行。
晏南鏡來侯府也只是在太夫人那兒活動,為人又親和,沒有打罵過奴婢,不至于如此。
既然不是奴婢來做得,那就是有人指使而為。
“長公子,這——我們兄妹在鄴城里可沒有什么仇怨。”他突然想起什么,“難道還是齊將軍那——”
齊昀搖頭,“他那幾個兒子,之前那個去守城門的,已經是里頭膽子里頭最大的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更加黑了幾分。
晏南鏡見狀,“長公子想到誰了?”
齊昀仰首,眉心蹙著,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此事我來查,但凡做了,就一定會有痕跡。”
晏南鏡沒有追問,她點了點頭,她突然想起什么,“今日要不是遇上了那位慕容郎君,就真的糟糕了,我和他約好了日子,到時候要親自上門道謝。”
這個齊昀自然也是知道,照著規矩,親自上門道謝是應當的,但是她提起慕容燿的時候,眉眼里迸出別樣的光彩。
齊昀壓制住心下涌上來的酸澀不滿,如何在人前表現得體,他再明白不過了。
“我會讓人準備謝禮,知善到時候和先生一塊去。”
楊之簡頷首,慕容燿出手相助,不管如何,他都是要親自上門道謝。
不過眼下他關心的還有另外一樁,“知善日后……”
“我會讓親兵來護衛。另外以后侯府那,我會親自護送。”
哪怕楊之簡已經知曉了齊昀的那些心思,但親耳聽到他的安排,還是有些吃驚。親兵是齊昀的私衛,除卻齊昀之外,其余所有人的命令,哪怕是齊侯都不會聽從。現在只是調出一部分過來,也足夠讓他吃驚了。
不過楊之簡很快又鎮定下來,這件事關系到知善的性命,其余的都不算什么。
楊之簡頷首,算是認同了齊昀的做法。
齊昀也不壓下此事,在太夫人那兒替她說明了此事,并且說她人受了驚嚇,先休養幾天。
這幾天的功夫里,秦媼奉了太夫人的令,來給晏南鏡送了不少的好東西。
秦媼對晏南鏡一番噓寒問暖之后,又叮囑她好好休養。
晏南鏡倒也真的修養起來了,也不問齊昀,事情查得怎么樣。能要她死的,那不是一般的深仇大恨,除掉齊奐的那幾個兒子,那么就只有那么一個了。至于楊之簡,還沒到惹到強硬對頭仇家的地步。
到了約定的那天,她和楊之簡一塊兒去慕容燿那兒登門道謝。晏南鏡到了門口,才知道齊昀來送過去,晏南鏡說不用,“長公子不是派了親兵么,那些親兵都是身經百戰,極其警醒的。有他們在,就已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