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看了一眼那邊已經恢復正常的馬匹。
晏南鏡道謝,她柔軟的語調惹來他的一暼,“漢人女子說話都和你一樣嗎?”
他在自己的喉間比劃了兩下,眼里滿是好奇。
這人的眼睛明亮,黑白分明。是很明顯弓箭好手的雙眼。偏生面龐還是還有一團尚未完全散去的稚氣,顯得有些純真。
她有些尷尬,解釋說不是,“我天生就這樣,可能因為天生的中氣不足,所以聲量不高。”
他要問的不是這個,不過他聽后也不繼續追問。
晏南鏡理了理袍袖,對準面前的年輕男人慎重一拜,“多謝郎君大恩,如果不是郎君,恐怕我現如今還不知道是如何境地。”
“那想要如何謝我沒有?”
話語一出,他就見到她身形里有些凝滯,微微抬起的面孔上,也浮上了些許苦惱。
他笑了擺擺手,“算了,我原本也不是為你謝我救你的。我見過瘋馬拖人,見著那馬不對勁,好奇怎么你的仆從怎么半點都看不出來。按道理驅馬人是最熟悉馬性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
他說完也不等她開口,“你先上車去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說罷他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輜車。
這會道路上的車馬逐漸多起來,也不容她推辭了。晏南鏡點點頭,徑直上了車。外面的人翻身上馬,驅馬到輜車旁邊。
“郎君是遼東郡那邊來的嗎?”
她隔著竹簾揚聲問道。
“我來的地方,可比遼東郡都還要遠。我姓慕容,單名一個燿。”
他在馬上回道。
慕容燿說著,又去看輜車,隔著竹簾,車內人的容貌看不太清楚,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郎君是慕容單于派來鄴城的那位嗎?”
慕容燿頗有些意外,“這你也知道?”
回想起她的身上的衣飾,還有輜車的裝潢,他頓時了然。
“我父親以前得朝廷敕封過鮮卑都督。單于只是我們鮮卑人自己這么叫而已。”
晏南鏡又問了一些關于遼東那邊的風土人情,雖然慕容燿說慕容鮮卑的領地比遼東還要更為偏僻,但也改不了離得不太遠的事實。
他在馬上和她說了他們當地的一些風土人情,當輜車停在齊昀府邸門口的時候。慕容燿的神色有些奇異,“你是中郎將家的人?”
晏南鏡從車中出來聽到他這話搖搖頭,說不是,“我只是暫居在府邸里而已。”
她看向慕容燿,“今日還是多謝了郎君,還請郎君留下住址,等過兩日我親自上門道謝。”
慕容燿不是個客氣的人,放在其他人身上,少說要好好推辭以示正人君子之風。他直接就點頭應了,把住處告訴她不算,另外還和她約定了時辰,這才騎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