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昀也有失敗的時候,不管是騎射還是征戰,甚至因為失敗被父親當眾狠狠訓斥。他被訓斥的時候,是沒有其他人會有的羞愧難當的情緒。他知道若是自己面無表情,父親會認為他不服管教,然后會懲罰的更加厲害。所以他都是面上呈現一片羞愧神色,而后一面聽訓,一面心里復盤剛才的事。
輸了已經無法改變,不如從中汲取教訓,就沒算是白白輸了。荊州之戰戰敗,他帶上鄭玄符逃命,也不妨礙他將整個過程來來回回仔細想,從而發現了楊之簡的才能。
現如今這個習慣,倒是不一樣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兒出了問題。似乎他以往用的那些收買人心的招數對她作用不大。
齊昀靜靜望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兩人就這么相互望著,齊孟婉的聲音從另外一旁傳了過來,“阿兄?”
只見著齊孟婉帶著傅母還有幾個婢女在那兒,看著他們倆滿臉錯愕。
齊孟婉知道這次給祖母看病的人是齊昀舉薦的,但見到齊昀和晏南鏡在一塊兒,還是不免有些意外。
“是你。”齊昀對上那邊的齊孟婉,神色冷淡了些,微微頷首,便是已經打過了招呼。
齊孟婉讓婢女留在原地,帶著傅母過來,“阿兄是來探望祖母的嗎?”
齊昀頷首,“祖母今日心情不錯,已經回去歇息了。”
人年紀大了,保養的再好,體力還是減褪了。看了會風景,曬了曬日頭,就已經有體力不支,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齊孟婉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她抬頭目光遲疑的在齊昀和晏南鏡之間轉了下。
“是奇怪我怎么和知善女公子在這兒么?”
齊昀問。
他話語相當直接,把齊孟婉給嚇了一跳,齊孟婉和這個兄長來往不多,算不上親近。突然聽他把她心中疑問點出來,頓時有些慌亂。
齊昀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解釋,“是祖母讓我和女公子單獨留在這兒的。”
還不等齊孟婉有什么回應,他又道,“我傾心于女公子,奈何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女公子還要將我送出去的東西一并送還。”
他說著,雙眸閉上,嘴唇都能看出輕微的顫抖。
“長公子不要憑空污人清白!”晏南鏡早就知道這人變臉快,誰知道他當面變臉,只需一個錯眼就成了她冷酷無情。
齊昀當即沉默下來,只是那雙眼睛望著她。
“長公子,”晏南鏡硬著頭皮要勸他把話說清楚了。
然而她才開了個頭,就聽他道,“女公子,我只想女公子能夠過得好些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惡念。”
說罷,他抬手對她一禮,大步離開。
晏南鏡見狀就要追過去,讓他回來給齊孟婉把話都說清楚。
誰知道他人高腿長,幾步的功夫就拉開了好大一段路。齊孟婉見她要去追,一把抱住她的胳膊。
“長兄真的心悅你呀?”
齊孟婉壓低聲量問。
“女郎覺得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