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符覺得自己的那些打算已經被齊昀給看穿了,齊昀回頭過去不搭理他。
反而是晏南鏡快走幾步,保持著既不疏遠也不親昵的距離,“雖然是許女郎的那個傅母誤會了,但小女覺得到底是有損長公子的英名,不如小女還是先回去吧?”
齊昀眉頭皺起,比方才要明顯許多,他回頭來,“那個傅母說到底身份卑賤,滿口胡說八道,女公子竟然是為了那種人,竟然說走就走?”
他見她滿臉驚愕,像是嚇到了,又壓了壓自己那瞬間熾高的怒火,“留女公子和先生在這兒,并不是為了限制先生和女公子的行動,我雖然和女公子說為了照顧楊先生的傷勢,但也是怕叔父其他幾個兒子趁機對先生和女公子不利。”
他嘴唇幾乎牽成了一條線,“和先生與女公子的安危相比,幾句流言蜚語又算什么。”
齊昀見到她往身側的楊之簡看去,他看向楊之簡,楊之簡頷首,“長公子為我兄妹二人著想,我兄妹自然不會辜負長公子的良苦用心。”
齊昀一改方才的薄怒,笑了起來,連著眉眼里全都是清淺的笑。
他再去看晏南鏡,晏南鏡頷首,“只是太夫人那兒……”
齊昀說不用擔心,“祖母那兒我已經告知過了,除非病情有變,不然女公子只管住在這兒就好。”
他說著笑容更深刻了點,“當初我也不是受先生和女公子的恩德么。如果當初不管先生還有女公子真的要把我們兩人交出去的話,恐怕我們也沒有什么辦法。投桃報李,這也是應當的。”
這話一出,她倒是不好再提離開這事。
“是我行事不周全。”
齊昀感嘆道,“以至于讓女公子被人誤解輕慢。”
“這個和長公子關系不大。”
晏南鏡道。
齊昀卻說不,“先生和女公子在我府上,就是我府上的貴客,既然如此,我當然護得女公子周全。”
她不懷疑齊昀有這個本事,所以她也不多說了,“那之后就多拜托長公子了。”
齊昀笑著點頭,“今日女公子在外面,可游玩的開心。”
他說著,眼角余光暼了一眼鄭玄符。
鄭玄符特意挑在他和麾下幕僚議事的時候,偷偷把人帶出去。誰知道還是叫齊昀知道了。
明明一直在那兒議事,卻還能抽空出來掌控其他事,鄭玄符都不由得有些結舌。
“其實不是游玩,我是去看齊詹倒霉的。”晏南鏡也不遮掩什么,“看完之后,才去游玩。城郊那兒花樹都已經開了,長公子公務之余,也可以去看看,到時候還可以召集文人雅士辦個曲水流觴的雅事。”
齊昀卻搖頭,“我對這些沒多大的興致。不過鄴城里其余人有這個雅興,到時候和先生女公子一同前去。”
他等了小會,見到她仰首望著自己,已經沒話要說了,只能道,“女公子這會怕是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晏南鏡等的就是他這話,她含笑點頭,腳步輕快的就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