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符還是坐下來,室內有個銅盤,里頭放置著冰塊,冰塊孜孜不倦的往外散發著涼氣。
“聽說崔家已經和李遠定下婚期了,”鄭玄符頓了下,“你知道了嗎?”
齊昀眼底里有微弱的詭異的光彩,只是在眼里一閃而過。等鄭玄符再去看的時候,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知道。”齊昀淡淡的道了一句。
他這般冷淡,像是這事根本不值一提。鄭玄符原本以為他會大怒,甚至會做出什么事來。但是齊昀冷冷淡淡,完全不在乎。
“景約你——”
鄭玄符猶豫著開口,見著齊昀冷漠的望著他,話語趕緊吞下喉嚨。
“那就好。”他道。
畢竟天下女子何其多,沒必要真的將心思花在這上面。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來還有其他的事嗎?”
齊昀問。
鄭玄符連連搖頭,若是他說了有正事來,搞不好就要被齊昀給扣在這兒,當牛做馬好幾日。
“你來的正好,我這——”
沒等齊昀把話說完,鄭玄符從坐席上徑直跳起來,“我想起來了,我正好有急事。我先告辭。”
見著齊昀要起身,他連連擺手,“景約公務繁重,就不要送了,我自己走就好。”說罷,一溜煙的功夫,就已經跑到外面去了。
齊昀目送他離開,等徹底不見鄭玄符的人之后。他古怪的笑了一聲,隨后笑聲接連不斷,肩膀隨著笑聲抖動不已,他整個人全都伏在了案上。
崔陵親自上門請期,照著兒子的意思是,越近越好。這個請求,崔陵在嘴里滾了幾圈,最后不好意思的開口和李遠談起。
見著李遠滿面詫異,崔陵也是難堪的很。
“季安馬上就要入仕,想著早日成家比較好。成家之后,性情也就沉穩下來,不會和以前那般冒失。”
都是人精,徹底放開之后,倒也不覺得有多難為情了。
李遠聽著,靠在那兒,崔陵看著,“我家季安性情愚鈍,正好需要女郎的輔佐和照料,要不然不成家,哪里來的立業。”
李遠見好就收,“我家侄女年紀還小,做事難免有些失卻穩重,還望府君和夫人多多教導。”
崔陵見著李遠答應下來,知道李遠愿意賣他面子,不由得松了口氣。
崔陵一走,褚夫人就讓人把晏南鏡叫來。將剛才崔陵過來的事說了。
晏南鏡早就聽崔倓說過,所以聽說之后倒也沒什么驚訝的反應。倒是李伯姜,聽說之后,不由得低呼一聲,“崔家是怎么了,娶婦被他們家弄得這么急急躁躁的。難道是崔季安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暗疾,所以要拿我家的人去做遮掩么?”
李遠沒好氣的喝止她,“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自小教你謹言慎行,看來你什么都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