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望著她,神情里看著似是有些躊躇。
晏南鏡望見他幾次欲言又止,明白他怕是想起那些往事了。
“是不是因為當初我舉動太過放肆,以至于嚇到了知善。我……”
“我沒說過我厭惡你啊。”晏南鏡聽不下去了。
說罷,她就望見他的眼底里爆發(fā)出巨大的歡喜,那歡喜在他的眼底里迸濺四射,幾乎一眼就能望見。
“真的嗎?”
他上前一步,急切問。
“我為什么要厭惡你啊?”晏南鏡不由的反問一句。
“因為我當初初見面便是冒犯了你。此事即使知善沒有再提起,但我也心里明白的。”
他做過的所有事即使她不提,他心里都清楚。
她不去觸碰,他也不敢動。仍由在心頭上盤踞。
“……沒有。”晏南鏡看他小心翼翼,閉眼緩緩?fù)鲁隹跉猓驹谀莾簱P起頭顱看他,“我沒討厭過你。”
他被著巨大的驚喜給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在新禧的陽光和凌空的復(fù)道上,渾身都是浸入在近乎濃烈的雀躍里。
即使此刻還沒到春日,但是他的心已經(jīng)在鶯飛草長了。
晏南鏡知道自己方才那話里的含義,面上隱約有些發(fā)燙。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這個時候收回是不好收回了。
這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齊孟婉留下來的那些宮人們離的遠,不疾不徐的跟著,他們說什么,那些宮人也聽不到他們說了什么。
哪怕如此,她突然一股沒來由的窘迫,調(diào)轉(zhuǎn)過頭去,腳步加快,把他甩在身后。齊昀見狀,趕緊加快跟上去。
“知善等我。”
齊昀幾步的功夫,就追了上來。
“你這人,就是不做讓人喜歡的事。”她聽到他的腳步就在自己身后了,窘迫里來了這么一句話。
她才要走得更快些,手腕被他拉住,她生生的被他留住。一頭徑直撞在他身上。
“那怎么才能得你喜歡呢?”他垂首認真問。
這話問得她目瞪口呆,然而面前的人卻不覺得自己這話里哪里不對。他依然握住她的手腕,眼眸低垂。他這會格外溫順,像是年幼的馬駒,對著信任的人,將自己柔軟的脖頸完全袒露出來。
他這幅模樣,讓她頗有些手腳無措。晏南鏡不是沒有見過他不設(shè)防的模樣,平日里兩人相處的時候都是如此。但是眼下卻比平日里更深了一層。
這深的一層,讓她頗有些手腳無措,不知道要怎么應(yīng)對。
“你沒必要這樣的。”她有些驚慌無措的想向后撤退,然而手腕在他的掌心里,他掌心里用力,她的退路就被封住了。
“可是我想這樣。”他定定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