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這幾天她覺得身上滿是用不完的勁兒。從前走幾步就喘,如今跟著宋時檐爬一個多時辰的山,也只是微微出汗。
雖然任傾雪表示自己并不累,但宋時檐依舊將她拉到一邊的大石頭上坐了一陣。
石頭被太陽曬得滾燙,坐上去暖烘烘的,能驅散骨子里的寒氣。
他自己則站在任傾雪的身邊,背對著日頭,為她遮擋著山間的太陽。
兩個時辰后,二人終于爬到了山頂。
最后一段路有些陡,宋時檐幾乎是半扶半抱著她上來的。
任傾雪放眼望去,終于知道宋時檐為何一定要帶她來山頂了。
這山確實高,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得衣袂獵獵作響,一眼望去,是一片茫茫的云海。白花花的云團在山谷間翻涌,看著讓人心神都開闊了不少。
宋時檐將任傾雪摟進懷中,手臂微微收緊,陪她一起欣賞面前的云海。
遠處的山峰只露出個尖,像浮在云海里的孤島。
“時檐哥哥,謝謝你?!彼吭谒男乜?,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嗯?”山頂的風呼嘯而過,吹散了任傾雪的聲音,宋時檐微微側過頭,耳朵湊到她嘴邊。
任傾雪微微踮起腳,在宋時檐的耳邊,一字一頓道:“謝謝你?!?/p>
這次宋時檐聽得真真切切,他揉了揉任傾雪的頭,先是輕柔地撫了撫,而后力道越來越大,最后將任傾雪的頭發揉得亂糟糟地,像個鳥窩,依舊不肯罷休。
他不喜歡這句謝謝。
他們之間,從來不必說謝。
任傾雪被揉得不舒服,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宋時檐的胸口上。
“你……你……你……好……歹……毒……的……心……?。 彼螘r檐裝作受傷的樣子,捂著胸口往地上倒去,還故意踉蹌了兩步,咳嗽了幾聲。
任傾雪順勢又是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力道不重,帶著點撒嬌的意思。
宋時檐一看唬不住她,只好訕訕地站起了身,臉上還帶著笑。
任傾雪為他拍下身上的泥土:“你這招用了太多年了,早就不好用了?!?/p>
“行行行,好好好,我們小傾雪長大了,哥哥騙不了了,唉,難過!”宋時檐話音未落,腰間就被任傾雪狠狠地擰了一下,這次力道是真不輕,疼得他齜牙咧嘴。
宋時檐連忙去捂腰:“你現在好暴力哦!”嘴上抱怨著,眼里的笑意卻藏不住。
“哥哥,你知道姜慕城姜小姐嗎?”任傾雪突然說。
這些天,她經常能夢見她,夢見她穿著大紅嫁衣,面目焦黑,那雙不甘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冰涼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一遍遍質問為何要殺了她。
宋時檐點點頭,“自然,我還為她施過針!你殺了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