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受過這等羞辱,頓時勃然大怒。伸出手,一把就揪住了那門丁的衣服領子,而后胳膊一用力,就把門丁拎起來,朝著黑漆大門旁的門柱,篷篷蓬的撞了十幾下,“狗丵日的賤種,再敢出言不遜,老子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門丁哭叫著連連求饒,周倉這才罷休。
曹朋在馬上,也沒有過去阻攔,只是冷眼旁觀。
目光游離,好似不經意的向四周打量。在遠處的街道拐角處,有人影閃了一下,旋即偵沒了動靜。
心里冷冷一笑:看起來,這海西縣城里的水,夠渾啊!
他翻身下馬,喊了一聲:“周叔,休要和他啰嗦,先進去再說。”
“這里可是縣衙,你們……”
“瞎了眼的東西,新任鄧縣令就在你眼前,還不給我立刻打開衙門,著人前來參見?”
說著話,周倉推了一下黑漆大門。
哪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用力,那大門轟隆一聲,便倒塌過去。
“這……”
“算了,咱們進去再說。”
鄧稷和濮陽闿并肩往里走,曹朋典滿許儀等人,緊緊跟隨。
四十名扈從隨即下馬,列在了衙門口外。還有十幾個從下邳買來的隨行家奴,在胡班的指揮下,卸車馬,搬行李……冷冷清清的海西縣縣衙門前,頓時熱鬧起來,在這座冷冷清清的縣城里,顯得格外喧鬧。
周倉和夏侯蘭,找來了火把點上。
借著光亮,鄧稷向院內四周環頓一番,與花廳前院中停下。
對面衙廳的窗戶緊閉,窗戶紙破破爛爛的,不成體統。院子里,廳內一片漆黑,不見一人。
鄧稷頓時有一種煩躁的情緒蕾繞在心頭。
他讓周倉把那門丁帶了過來,陰沉著臉,看著那門丁,一句話也不說。
燈火照映下,鄧稷獨臂卓然,目光森冷。門丁只覺得一股寒意陡然涌來,連忙噗通跪下。
“你,是何人?”
門丁結結巴巴答道:“小人,小人名叫麥成。”
“麥成,你是做什么的?”
“小……小人是本衙牢頭禁子。”
“這縣衙里,為何如此破敗?”
“回,回大人的話,本衙已有多年未曾用過,以至于,以至于……”
“那縣衙印綬,又在何處?”
“大人,本衙印綬在三年前便不知下落,之后的大人們,都是由州牧和太守委任,故無需印綬。”
也就是說,這座縣衙在過去三年中,基本上除非廢棄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