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和郭嘉并肩走出虎賁府,卻沒有往車騎府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文若,鄧稷如何?”
“見識是有的,而且有才具。”荀彧回答道:“其所言,與你我意見相符,倒值得引薦一下。不過,他畢竟是從南陽郡過來,最好還是再觀察一下。不如這樣,我請人去棘陽打聽一下?”
“如此甚好,此人雖非王佐之才,卻有機變之能……我剛才想起來,前些時候郎陵之亂,滿伯寧曾派出一個西部督郵曹掾,輕而易舉的將事情解決。那個西部督郵曹掾,好像就叫鄧稷。”
“哦?”
“為此事,荀緝還專門派人過來詢問,公達還問過我一次,只是我當時未曾在意。”
荀彧輕輕搓揉面頰,“如此說,這鄧叔孫,確是有真本事。”
“恩,不過如你所言,再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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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和郭嘉的突然造訪,著實讓鄧稷緊張了好一陣子。
他也不知道,他應對的究竟如何,是否合荀彧郭嘉二人的心思。懷著忐忑的心思,他等了兩天,可這兩天里,荀彧卻沒有再出現。倒是郭嘉說到做到,派人送來了不少當年郭躬留下來的卷宗和文檔。鄧稷心里略略有些失落,但很快的,便被那些卷宗文檔所吸引,將此事拋在腦后。
至于曹朋,對這件事情,卻不是太清楚。
鄧稷是個很小心的人,荀彧和郭嘉的到來,在沒有弄清楚他們意圖之前,他也不想告訴別人。
曹朋自己呢,則陷入了一個煩。
典滿在闖陣失敗以后,好像來了牛脾氣。
每天一大早就跑來塢堡,先是看曹汲造刀,然后又拉著曹朋闖陣。
一開始,典滿基本上是硬橋硬馬的硬闖,往往堅持不了多久,便被砸的鼻青臉腫的出來……
但隨著典滿對沙陣的熟悉,以及他暗中觀察曹朋等人的闖陣之法后,琢磨出來一些門道。
在闖陣三天后,典滿便能堅持到一盞茶的時間。
畢竟是有家學傳承的底子擺在那里,加上他也上心,闖陣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王買和鄧范。雖然達不到曹朋那種舉重若輕的水準,但的確是進步不小。他功夫本來就不差,練了一陣子沙袋后,身形步法較之先前,也靈活許多。這效果一出來,典滿自然興致越發高漲。
與此同時,曹汲的名字,在許都城里是越來越響亮。
在曹朋這只幕后黑手的暗中操作下,市面上流傳了許多關于曹汲的版本。有的說,他是墨家鉅子,有的說,他是名匠宗師之后……甚至還有傳言,說曹汲會神仙術,得了神仙秘法,所以造刀易如反掌。各種謠傳愈演愈烈,以至于到后來,變得不可收拾,從許都向外傳播去。
連曹操,也開始關注這件事情。
不過他沒有去詢問典韋,只是想看一看,這件事最終會是什么結果……
就這樣,不知不覺,時間已進入仲夏。
春去夏來,天氣逐漸變得炎熱起來。火辣辣的太陽,照的人渾身不自在。哪怕是坐在蔭涼中,也讓人感覺,如同置身火爐一般。
建安二年五月,劉表派部將鄧濟,攻入郎陵。
郎陵長荀緝倉促應戰,不慎中鄧濟埋伏,戰死于確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