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繼續鼓風,爐溫還不夠,還不夠……”
夏侯蘭這時候也沒有了當初的文雅,光著膀子,握緊拉桿,不斷的推拉風箱,向鐵爐鼓風。
呼呼呼……
風箱拉扯,發出巨大的聲響。
鐵爐中的火焰竄起老高,使得爐棚里的溫度,驟然間提升許多。
所有人都是汗流浹背,一個個光著膀子。
“夏侯,你歇一下,讓我來。”
周倉袒露一身黑黝黝的腱子肉,汗水滑過,使他那猶如鐵塊鑄成的身體,閃閃發光。
一頭長發披散著,他跑上前,讓夏侯蘭閃開。夏侯蘭經過剛才的一陣鼓風,也是累的氣喘吁吁。
“朋兒,換錘”
曹汲從鐵爐中鉗出一塊刀胚,從曹朋手中接過了大錘。
只見他輪圓了錘子,渾身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極有韻律的跳動。鐺的一聲,鐵錘落下,火星四濺。
叮叮當當的聲響,如雨打芭蕉。
曹汲足足打了一盞茶的時間,將一塊生鐵嵌進刀胚,重又投入鐵爐。
“朋兒,你那邊打出幾塊刀胚了?”
鐵爐旁邊,還有一個小爐,是專門用來打造刀胚所用。
曹朋也光著膀子,把一塊通紅的胚子放在砧板上,手中握著一支大約十余斤重的鐵錘,乒乒乓乓的鍛打。身為鐵匠的兒子,又怎可能不懂得打鐵。打胚其實并不算太難,只要掌握住火候,還有鍛打的節奏皆可。但這么一項簡單的工作,需要充沛的體力,以及足夠的力量。
這一點從曹朋、王買和鄧范三人手中鐵錘的重量,就可以看出端倪。
鄧范的錘子,重四十余斤;王買的錘子,重三十八斤;而曹朋手里的那支鐵錘,不過十三斤而已。
錘子的重量雖然不同,卻不會影響刀胚的質量。
打胚,講的是力度。只要力度夠了,刀胚就沒有問題……用再重的錘,力度掌握不好,也等于白費。
就這一點來說,曹朋的鐵錘雖然輕,可是力度的掌握,卻勝過鄧范和王買。
他光著膀子,滿頭大汗。黑發盤在頭頂,汗珠子順著臉頰,滑落……
不知不覺,曹朋的身體與他剛重生時的狀況已大有不同。身體還是有些瘦小,但比從前結實許多。以前,曹朋身上幾乎沒肉,而今,已經隱隱約約,顯出了肌肉群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