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博士,我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吧。”
干員折光說話的方式總是那么彬彬有禮,因此即便是當面交談過,島上的許多干員也很難將他與那個聲名狼藉、令萊塔尼亞的貴族們聞風喪膽的寶石大盜聯系起來。
盡管折光從不刻意對島上的干員們隱瞞自己的身份,甚至不吝對所有人進行“自我揭秘”展示自己的作案手法,可對一些干員來說,無論是作為寶石大盜折光,還是作為寶石鑒定師海因茨,他依然很神秘。
只是在我面前,干員折光已經沒有多少秘密,除了通過此前干員們提交的調查報告中獲悉的了解之外,他本人對我也相當坦誠,幾乎知無不言,哪怕是他不愿對人提起的二十多年前的那樁往事,他也在某次閑聊時,對我和盤托出了——父母的離世,大約是他心底最深最沉重的傷痛,也是他生命中抹不去、繞不開的坎,更是一段無法磨滅也無法忘卻的仇恨。而如今,大仇得報,想來他應該也能輕松不少,他給自己設下那道枷鎖應當也已經解除了。
這或許才是他寧可將自己弄成重傷也要獲取羅德島庇護的真實原因。
如果干員不愿意自己吐露心聲,我從不會逼迫,也不會違背他們的意愿私下里暗中探究,但如果干員們愿意主動袒露心聲,我也十分愿意當個傾聽者。只是每當我聽完他們的故事后,總是無法避免地與干員們共情,或是為他們心疼,或是為他們難過,大約看他們的眼神也會悄然中發生改變。盡管凱爾希曾一再提醒我不該如此,可我終究是沒法完全控制情緒的自然流露。
像海因茨這樣的人,不過是無數個因礦石帶來的災難而遭殃的無辜者之一,是這片大地上最常見的受害者。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學會了鑒定寶石的技能,并賴以為生。曾經給他父母帶來災難的寶石,竟成了他賴以生存的手段,這何嘗不是命運的一種嘲弄呢?
只是礦石病的擴散本就給他的眼睛造成了日漸嚴重的損傷,鑒定寶石的工作又讓他不得不與礦石長期為伴,更是加重了他的病情與視力的損傷,但好在他是個很愿意積極配合治療的干員,比起那些不愿意積極配合治療的干員倒是省心不少,現在看起來狀態也不錯,比剛上島的時候氣色明顯好轉了很多。
平常他總是佩戴著單片眼鏡,最初我還以為那只是個裝飾,可當我得知折光眼睛的狀況時,禁不住為這樣的想法感到有些冒犯。但他今天并沒有佩戴單片眼鏡,也沒穿外套,盡管身上依然穿著筆挺的馬甲和襯衫,但看起來略顯閑適隨意卻不失優雅得體。
“博士,您好。”他對我微笑著。
“到里面來吧。”我對他說。
他穿過辦公桌邊的通道,來到辦公室里側,我對他解釋道:“本來這次檢查應該早點進行的,只是因為最近比較忙才拖到現在。”
“無妨,我倒是沒想到,如此忙碌的博士竟然還要親自為干員們進行身體檢查。”
“當然了,這是必要的,‘羅德島會為每一位干員提供全身心的照料’這可不是一句空話。先把衣服脫掉吧。”
“好的。”折光微笑著應答著,然后便動手開始脫衣服。
萊塔尼亞的服裝風格顯得比較繁復,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確優雅得體且具有一定的觀賞性。折光并非貴族,但或許是因為長期與貴族打交道,在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與貴族打交道的需求,令他的言行舉止也具有一些貴族風氣,舉手投足間都盡顯從容優雅。盡管看起來脫衣服的速度是慢了點,我倒是并不介意。
他的衣服上原本有許多墜飾和裝備,但今天并沒有攜帶,因此已經顯得簡約了許多,想來是專門為身體檢查而提前做出的準備。他將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均折疊整齊地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而他的身體也漸漸呈現在我的眼前。
盡管我原本就料到他身為大盜的他,應該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瘦弱,但看到他的身體時,還是有點驚訝——盡管依然很瘦,但他的身體跟瘦弱卻一丁點都不沾邊,還近乎呈現出完美的倒三角,身上肌肉的線條也很分明。果然,這才是身為一位身手敏捷的寶石大盜應有的身材,這才是重重衣著服飾掩飾之下他的真身。
他的皮膚非常白皙,因此右側額頭和右手手腕處的那些源石結晶看起來相當明顯,甚至有些刺眼,但好在初步看來,他的體表結晶也只有這些,還不算很嚴重。
而這時,折光忽然開口說:“博士,檢查身體的第一步難道是先仔細觀察我身體的每一處細節嗎?”
我微笑著說:“你可以這么想,我也的確需要先通過肉眼觀察來確定你的體表源石結晶狀況。”
“原來是這樣,那的確很有必要仔細觀察呢。”他微笑著說,“沒關系,博士,盡情觀看吧。只是一想到要被博士仔細觀看身體,實在是讓人禁不住有些興奮呢。”
盡管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依然只是帶著彬彬有禮的微笑,只是這番言語還是有些奇怪,我也只好笑笑,趕緊辦正事。
我很快湊到他身前,開始為他測量下半身關鍵器官的尺寸,可他下身的體毛卻實在是有些吸睛——那里的毛發濃密而順滑,還閃爍著耀眼的金光,簡直……跟他的頭發差不多,看起來可真是……質量相當好的毛發。
或許是我停頓的兩秒引起了折光的注意,他低頭問道:“博士,有什么問題嗎?”
我抬起頭問道:“你經常悉心打理這里的毛發?”
折光卻被我問的一愣,臉頰也瞬間泛起一層紅暈:“啊……沒有的事,博士,只有上好的寶石才值得悉心打磨,而我的下身……并不值得什么精心對待,我也沒有做那種事的閑心。”
“我只是覺得你這里的毛發異乎尋常地柔順好看。”我簡單解釋道,“不過,還是希望你不要那么想,你可以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費在寶石上,但抽出一點時間來精心對待自己,也從來都不是什么‘閑事’,每個人都值得被悉心對待,細心對待自己更不是什么值得羞恥的事。”
折光赤紅的眸子望著我,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挪開了視線。
不過話說回來,干員們花費時間打理角的、打理尾巴的、打理羽毛的……打理身體各處的都有,但是特地花費時間專門搭理yinmao的,倒是還沒聽說過……但我說的倒也不是場面話,是真心話,就算專門花費時間搭理私處也是很正常的,同樣都是愛惜自己的身體,搭理yinmao和搭理頭發、尾巴又有什么區別?只是這里平常不會展示給人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