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如涌浪,鋒利如寒冰裂刃。
葵看得心驚肉跳,眼睛亮了亮,“好厲害……”
“葵,換你來。”糸見原收刀,“不用一模一樣,嘗試一下。”
葵咬緊下唇,回憶著他的動作。她抬起手臂,木刀舉過頭頂,動作熟練,重心穩定。
當她試圖發力下劈時,腰腹核心流暢地凝聚力量,手臂像是已經演習千百遍。
可木刀卻歪歪斜斜地落下,軌跡混亂,劈到一半就失去了力量,手腕發軟,刀尖“啪嗒”一聲戳在榻榻米上。
她甚至無法像糸見原那樣在劈落瞬間做出漂亮的“殘心”,整個人都向前踉蹌了一下。
“怎么回事?”葵有些愕然。
她明明都快成功了,為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變了。
“糸見原。”黑磷剎環抱的雙臂放了下來,暗紅的瞳孔瞇起,灼熱的視線在葵和糸見原之間來回掃視。
“不對勁。小葵的身體在排斥你。”他聲音帶著熔巖流淌的粘稠感,“比昨天更明顯了。”
“排斥?”葵茫然地抬頭,看向黑磷剎。
角落里的三途乙律吐掉嘴里的草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接話道:“是啊,葵。‘穢印’的力量在消退,或者說……在‘凈化’?”
“你被那老巫婆的‘禮物’折騰得不輕吧?它像一層頑固的淤泥被沖刷掉了一些,特別是……”他拖長了調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葵的小腹,“……那些屬于糸見原的‘印記’,被強行剝離了不少。”
“現在,他的‘氣息’對你而言,不再那么‘契合’,反而更像一種異物了。你的身體在本能地抗拒他力量的引導,就像抗拒病毒。”
“印跡?”葵的心臟猛地一沉,瞬間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
嗡!
一股灼熱的暖流毫無征兆地在她小腹深處猛地竄起。感覺清晰無比,仿佛皮膚之下被點燃了一小簇微弱的火焰,帶著一絲麻癢和奇異的悸動。
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卻讓她渾身一僵,臉頰連同小巧的耳垂瞬間染上了一片滾燙的緋紅。
“所……所以現在怎么辦?”葵的聲音細若蚊吶,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和羞赧,她甚至不敢看糸見原,“你們……你們三個……都……都不行了嗎?”
她想起了三途乙律剛才的話。
三途乙律聳聳肩,語氣帶著一絲殘酷:“目前看來,是這樣哦。”
“糸見原的‘氣息’被排斥得最厲害,黑磷剎那身‘業火’估計也只會讓你燒得更難受,至于我嘛……”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我的‘憑依’方式還沒有進行到最后,你現在大概還承受不住。”
“所以說……”他攤開手,仿佛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現在只能找‘其他人’了。”
“其他人?”葵驚愕地抬頭,環顧這破敗詭異的門廳,除了眼前這三個非人的存在,哪里還有“其他人”?
糸見原緩緩開口,聲音帶著近乎蠱惑的意味,清晰地敲打在葵的心頭:
“葵。”
“你可以接受嗎?”
“接受一個‘新’的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