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排斥（第1頁）

“劍……劍道？”鈴木葵以為自己聽錯了。

學習日本的劍道？

“是。你需要力量。掌控‘門’的力量，劍道是‘形’與‘意’的淬煉，能引導你尚未覺醒的‘本能’。”

他頓了頓，補充道，“明天日出后開始。”

“咳咳咳……”三途乙律的咳嗽終于緩過勁兒來，“你認真的？教葵劍道？”

“她需要可以保護自己的一技之長。”糸見原回答。

黑磷剎靠在椅背上，點點頭說：“‘形’與‘意’？想法很不錯，我們可以時刻在你身邊，但不代表你必須依靠我們才能活下去。”

“我……”葵似乎可以從交談中感受到祂們的好意，“我想試一試。”

三途乙律看著葵堅定地眼神又看了看糸見原那不容置喙的姿態，最終只是扶住額頭，“好好好，你們決定。”

翌日，所謂的“日出”時分。

門廳中央那片狼藉的青石板地面，不知何時被清理干凈。痕跡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色的陳舊木頭和淡淡香味的榻榻米，覆蓋了大約四個疊的面積。

葵穿著她一件單薄的櫻色和服，赤著腳，站在榻榻米邊緣。

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也十分寂靜。

糸見原站在“道場”中央。

他換上了一身靛藍色劍道袴和上衣，普通的裝束穿在他身上，非但沒有絲毫煙火氣，反而更襯得他膚色蒼白，他手中握著一柄同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素振木刀。

黑磷剎抱臂斜倚在唯一一根完好的門柱旁，周身的熱浪被刻意收斂到最低。

三途乙律盤腿坐在稍遠處的角落陰影里，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從哪撿來的草莖。

“過來。”糸見原的聲音響起。

葵深吸一口氣，踏上冰冷的榻榻米。足底接觸草席，細微的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糸見原沒有多余的話語。他微微側身，雙腳分開，沉腰落胯，一個最基礎的“中段”構架。

動作舒緩得像深海涌動的暗流，每一個關節的屈伸都帶著一種上輩子演練過數百遍的精確與流暢，沒有一絲多余的力量。

那柄素振木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尖端穩定地指向葵的眉心。

“握刀。”他示意葵拿起旁邊另一柄同樣的素振木刀。

葵笨拙地模仿他的姿勢，手指試圖包裹粗糙的木柄。

但她從未接觸過任何武器，只覺得這木頭沉重異常，手腕都在微微發抖。她努力想擺出那個沉靜如淵的“中段”構架，身體卻十分僵硬。

糸見原開始演示最基礎的“素振”，上段揮劈。

為了能讓她跟著學，他的動作十分緩慢、清晰。

手臂揚起，木刀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越過肩頭，隨即腰身如弓弦繃緊，力量自足底貫通脊柱，瞬間傳遞至雙臂，木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微弱尖嘯迅猛下劈。

劈落的瞬間，手腕驟然一擰，木刀穩穩停在與眉心齊平的位置，刀尖紋絲不動，殘影仿佛還留在空中，帶著斬斷一切的無形刀風。

柔和如涌浪，鋒利如寒冰裂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