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明顯是棍棒所致,胥帛琛怎么看不出來,心下猛然一緊,小團子在中毒之前還遭了毆打!
胥帛琛忍下心頭那沖天的怒氣,放輕了動作將陸瑾禾身上的衣裳盡數褪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每一處,確認沒有其他的傷以外,稍稍松了一口氣,暫且為陸瑾禾換上了自己的寢衣。
胥帛琛的寢衣穿在陸瑾禾的身上松松垮垮,完全不合身,好在只是躺在床上,倒也無妨。
陸瑾禾沒了裹xiong布的遮掩,連xiong前的風光都有些若隱若現。
胥帛琛伸手將陸瑾禾xiong前的衣襟又收緊了幾分方才坐到了躺椅上,眉頭緊鎖,滿心滿眼的氣憤與擔憂……
冬日夜涼,胥帛琛擔心陸瑾禾會冷,命人多添了好幾盆碳火在房中。
紅色的碳火忽明忽暗,暖意融融,胥帛琛卻仍是不放心的為陸瑾禾掖了掖被子,方才靠在了躺椅上,簡單在腿上蓋了條護膝部,閉上眼睛打算小憩一會兒。
子夜時分,昏睡中的陸瑾禾覺得喉嚨干澀的發疼,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半夢半醒的胥帛琛一個激靈猛然起身,急慌慌的去看陸瑾禾。
陸瑾禾昏昏沉沉,暈暈乎乎,想要清醒卻怎么也醒不過來,渾身軟綿綿,想要動一下手指都使不上力氣,猶如夢魘一般,難受的很。
胥帛琛眉頭不曾有一刻舒展,見陸瑾禾這般難受的模樣,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小團子……”胥帛琛試探著輕聲喚了一聲。
聽到胥帛琛的聲音,陸瑾禾的頭微微動了動,卻仍然是醒不過來,只能無助的呢喃道:“水……”
陸瑾禾的聲音微乎其微,胥帛琛只看到她的嘴唇動了動,完全聽不到她說了什么。
胥帛琛只好探過身子,將耳朵貼近陸瑾禾的唇邊,方才聽清了幾分,當即起身倒了一盞的溫熱清水,將陸瑾禾抱起,動作輕柔的將杯盞中的水喂到了陸瑾禾的唇邊。
口干舌燥的陸瑾禾唇邊方才剛剛碰到水,便急不可耐的大口吞咽。
吞咽的聲音咕嚕咕嚕,胥帛琛正擔心這半盞的水不夠的時候,陸瑾禾卻是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她忍不住一聲嘔,將方才喝進去的幾口水盡數嘔了出來,吐了胥帛琛一身。
胥帛琛急忙放下杯盞,讓陸瑾禾伏在自己的腿上,大掌一下下撫摸著她的后背,為她順氣。
陸瑾禾的腹中早已經是空空如也,一陣嗆咳干嘔只嘔出了些酸水。
胥帛琛見她已經停止了嘔吐,拿出帕子為她擦了擦唇邊的水漬,擦拭干凈后方才將人抱回床上躺好。
虛弱不堪的陸瑾禾呼吸急促,喘息了好久方才恢復平穩。
胥帛琛稍稍安心了些許,又是忍不住的汗毛倒豎,這千日醉毒發的種種癥狀,都和醉酒之人一模一樣,若不是陸瑾禾強撐著來尋他,明日發現的就是她的尸首了,即便是死了,也會被認定是飲酒過度……
到底是什么人會對她下這樣的毒手,陸瑾禾一直被他帶在身邊,她根本沒有機會去著手查當年之事,撇開當年之事,陸瑾禾在卞陽城中根本沒有仇家,怎么會把人得罪到這般田地,非要對她下死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