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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禾從未來過棲月湖,她雖文采過人,卻不太喜好這些風(fēng)月之事,總覺得是在賣弄文采,附庸風(fēng)雅,便也從不曾乘過這游湖的畫舫。
畫舫的裝飾極其奢華,卻又不失風(fēng)雅,每日都要滿載著這些文人騷客泛舟湖上,真真是好一個畫舫笙歌音裊裊,刺桐屹立水中央。
畫舫靠近緩緩靠近岸邊,下來了幾名書生模樣的人,似乎有些吃醉了,搖搖晃晃的下船離去。
陸瑾禾待他們下船之后方才上了船,在小廝的熱情接引下,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茉莉香片和幾碟子配茶吃的果子,一邊游湖吃茶,一邊等著胥帛琛。
人在緊張忐忑之時便會不停的喝茶吃東西,陸瑾禾亦是如此,只要一想到馬上便能見到卷宗與爹爹當(dāng)年所留下的證據(jù),饒是這棲月湖再美,也平復(fù)不了陸瑾禾焦灼的心。
一個時辰后,已經(jīng)游湖一周的畫舫駛回了原來的位置,陸瑾禾緊盯著艙門口的位置,直到畫舫再次行駛也未見胥帛琛的身影。
陸瑾禾越發(fā)焦灼了起來,面前的茶水果子都已經(jīng)被她吃了個干凈,小廝貼心的過來詢問她還想用點什么。
陸瑾禾肚子已經(jīng)漲漲的,仍是又要了一碟子糯米糕和茉莉香片。
陸瑾禾忍下心頭的焦灼,放慢了飲食的速度。
畫舫在棲月湖上已經(jīng)是又行駛了好一陣子,每一次靠岸之時,陸瑾禾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艙門口,可卻始終不見胥帛琛的身影。
夕陽西下,日暮西垂,整個棲月湖以及周遭的景色皆被渡上了一層金燦燦的橘。
在畫舫中游湖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夕陽完全沉入湖面,陸瑾禾仍是未見到胥帛琛。
畫舫中的游人已是寥寥無幾,陸瑾禾裹了裹身上的外氅,冬日里沒了日頭,便驟然變冷。
陸瑾禾不再等了,離開了畫舫,本想回家去等,可一顆心高懸不下,最終還是調(diào)轉(zhuǎn)腳步,去了胥帛琛的家。
胥宅門前,大門緊閉,陸瑾禾疾步上前,扣門三下之后等了許久方才有小廝前來開門。
那小廝將宅門打開了一條縫,聽聞陸瑾禾是前來尋胥帛琛的時候,匆忙說了句胥帛琛不在家中便將陸瑾禾打發(fā)了,連多問一句的機會都沒給陸瑾禾,便乒的一聲關(guān)上了宅門。
陸瑾禾被猛烈的門風(fēng)震的一抖,眉頭緊皺,盯著那緊閉的朱門看了半晌,從那小廝的言語舉止中看,胥帛琛定然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可她又能如何,只能離開了胥宅門前先行回家。
陸瑾禾回了家,從坐立不安到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睜眼到天明。
辰時一到,陸瑾禾便匆忙起身盥洗,一出院門,見著空蕩蕩的花溪巷,心下一凜,看來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要嚴(yán)重的多……
陸瑾禾腳步匆匆,直奔大理寺,到書房中又等了許久,直到上值的時辰已過,也不見胥帛琛的身影,陸瑾禾再也等不下去了,親自去查了胥帛琛的告假貼,見那告假貼上竟然是稱病告假,陸瑾禾的心里頓時疑云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