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千禧強迫自己沉靜下來,“你怎么了?”
時宋眼神躲閃,“我不知道。”
千禧妥協了,“那先吹蠟燭。”
“不吹了。”她過去把蠟燭拔了,“你都不想過,還吹什么?”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你不該讓你爸媽擔心你,你還生著病,從那么遠的地方跑回來,他們肯定急壞了。”
“是,我坐了一天一宿的車從那么遠的地方回來,可你好像并不驚喜。”
千禧搶著說,“我驚喜。可事有輕重緩急,阿姨她……”
“千禧。”
千禧看見她眼眶里的血絲,看見她充盈著淚水,聽到她說,“千禧,你可不可以別那么理性?”
這叫理性?
“你可不可以先抱抱我?”
時宋哽咽著,千禧見不得她哭,被一聲聲抽泣鞭笞著,她覺得自己像千古罪人,竟拿自己鋼板的一面去觸碰時宋的柔軟。
她沒猶豫,將時宋摟在懷里,一遍遍順著她的短發,時宋臉頰貼著千禧的xiong口,哭的更兇了。
“我們能不能不吵架?”
千禧知道她說的是上一次,“沒有吵架,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
“那你為什么不找我?”
“我……”
“我們去看雪吧。”
“啊?”千禧懵住。
時宋從她懷里出來,撈起自己羽絨服就套,“去看初雪。”
千禧由著她了,撿了件長款的羽絨服,倆人下了樓。
出了小區到政府廣場,這片空地褪去廣場舞的人潮后又重新被棉雪覆蓋,倆人一腳一個印,時宋起初挽著千禧,后面借著說冷,將手chajin了千禧的口袋。
她們十指相扣,同淋雪。
繞著廣場走了半圈,千禧有些放空,手機開了震動,她好像在等一聲震動,又明知林朽沒拿手機……
時宋側頭看她,問,“在想什么?”
千禧才問,“你真的要在北京借讀嗎?”
時宋小腦袋瓜點了點。
“高考前都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