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良那邊一筷子粉條也就能拖到這兒,幫著把桌轉(zhuǎn)走了,然后林朽的手機就倒了。
李副庭想擦干了眼鏡再仔細看上一眼,林朽那邊‘吧嗒’掛斷了。
他面不改色,“這手機現(xiàn)在,真是不行。出門一凍就關機,這才說幾句啊,又關機了。該換了。”
李副庭笑笑,兀自喝了杯酒。
整頓飯下來,酒沒少喝,菜沒少點,每每湯彪想讓這頓飯再有意義點兒,蹦出口那么一句兩句跟案子有關的,要么被林朽打斷,要么李副庭不接茬,這倆人后半程在這方面的默契也不知道是怎么搭上的,總之是讓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只是湯彪覺得,錢花的太冤枉,酒齁貴呢。
而林朽說:“不冤枉。”,他又叼了根糖,把李副庭扶上車后排,叫周自良安全將人送到家。
湯彪撓撓耳根,“屁也沒問出來啊,瞧他醉醺醺時那個眼神,估計也不會把咱們當回事,關系也沒搭上。”
“跟他搭關系干嘛?遲早要下水的人,別沾著咱們才好呢。而且也不算沒收獲,他跟楊栩晨認識,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這夠嗎?湯彪還是一臉疑惑,“你那視頻怎么回事?整我心里一咯噔。”
相冊里一個兩分多的視頻播出聲音來,“沒啥事,你咋的?……呦,李叔……不說話呢……”
人臉跟楊栩晨只能說是神似,聲音也只是從網(wǎng)上找了個差不多的音軌。他打聽過,李副庭近視有七百度,沒了眼鏡就是瞎子。
湯彪感嘆著,“臥槽,那你怎么控制?”
林朽揣好手機,“良子那邊盯著的。”
“好啊,你倆現(xiàn)在又穿一條褲衩了是吧?”
棒棒糖從左腮移到右邊,“你怎么成天酸激溜的?”
“我才沒有,你們做什么都瞞著我,花錢把我整出來干嘛?我還不如在里面呆著呢。”他氣鼓鼓往路邊走,腳尖踢半塊轉(zhuǎn)頭,然后猛地回身,“我還是沒明白,只知道他倆認識,有啥用?”
“楊栩晨不是喜歡無中生有嗎?”
“咱這也算是無中生有以牙還牙了唄,那然后呢?”
湯彪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真誠,他不裝傻,也不敢讓自己似懂非懂,尤其在這種關鍵的事兒上。
林朽過來攔了輛車,車打雙閃正在減速,他樓上湯彪肩膀,“先把所有涉及的人約個遍,把他們和楊栩晨有交集這條線做實,剩下的視頻我做好后發(fā)給良子,你們配合著來。”
“啊?”湯彪又不懂了,“你不管我們了是嗎?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侯爽都約的出來的啊,他們也不見得跟楊栩晨真的打過照面……”
林朽跟看傻子似的看他,這套東西他給周自良提點兩句就都明白了,湯彪還在這兒問呢。
“你不是認識李副庭了嗎?你剛不是跟他喝酒了?”
他憨笑,“哦,對哈,”,接著悄咪在林朽口袋里抹了根糖,三兩下撕開自己也叼上了,“這玩意真能戒煙?齁甜的。”
車停了,林朽拉開門,湯彪坐進去正要往里挪,林朽彎腰說,“有問題隨時電話我,最好還是帶上儲琿,他比你機靈。約不上飯局就送禮上門,盡快搞定吧。”
“放心吧,誒……你不去臺球廳嗎?”
“刷大白的工錢我給過了,你去驗收一下就行了。”
他給門關上,湯彪緊著搖窗,捏著跟棒棒糖,傻的跟哆啦a夢里的胖虎似的,“一起去看看唄。”
“我去網(wǎng)吧,不順路。”
“你還熬啊?幾個通宵了?這么拼。喝那么多酒了熬的不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