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銘輕咳了一聲,“比起表兄呢?”
她豎起大拇指,目光和語氣都全然肯定,“自然是殿下您。”
景銘擱下筆,低低笑出聲。
他沒什么比得過表兄的,唯獨繪畫一事上,他有全然的自信。
“聽說將軍夫人下個月生辰?”他隨口問。
顧懷寧好奇,“殿下如何知曉的?”
自然是他之前便打聽過了的。
景銘沒答,“那我繪副觀音圖。”
顧懷寧想到四哥的情況,這觀音圖母親瞧見了,應該是會喜歡的。
“殿下費心了。”
她準備收起畫卷,可景銘卻先一步攔住她,“我來替你尋吧。”
替她尋人,自然便多一分交集。
臨離開前,他叫住顧懷寧。
“寧姐姐。昨日之事,我替表兄向你道歉。”
她怔了怔,伸手按了按胸口。
不適依舊,昨日好轉或許是驚嚇,也或許是渡氣。
但顯然并未徹底痊愈。
“沒關系。那又不是你的錯。”
顧懷寧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景銘仿佛還能瞧見她昨日的狼狽和憤怒。
少年站在屋內,外頭的陽光撒在他身上,清秀的面容不知不覺間已脫了稚氣。
“寧姐姐,如果你不將親事定下來,恐怕表兄不會輕易放棄。”
“他那般高傲之人,不會伏低做小去破壞他人感情和親事。”
這違背了沈斂一貫的行事準則。
顧懷寧愣了愣,有些意外看向對方。
她不覺得對方會無緣無故這么說,直覺告訴她后面還有話。
景銘對上她的視線,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平和從容。
“寧姐姐覺得,由我來做那個替你擋住表哥的人如何?”
他沒等她拒絕,繼續開口,“反正我年歲小,哪怕定了親暫時不成婚也沒什么關系。只要拖到表哥放棄,寧姐姐想要解除婚約,我便去向父皇提。”
景銘替她想的辦法過于完美了。
可以說全是站在了她的角度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