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席會議的陳立德,在胡永生講話之中,就把印好的方案每人面前發了一份。因此,胡永生說為盧江爭取更大的利益時,又補充了一句:“立德同志,你把趙〖書〗記寫的這個方案讀一遍。”
趙無極這個方案,當然不僅僅只是他與胡永生說的那么幾條,與他最早在鳳山鄉寫的那個“可行性報告”一樣,整個方案都顯得有理有據,而且對于目前國內高校,以及地方發展存在的困難都作了詳細的分析,以此證明這種合作的“互利共贏”。
趙無極這個方案,并不觸及體制問題,只是在地方發展以及高校發展的“靈活性”上想盡了辦法。也就是說,只要一個站在稍有高度的人,就會明白這個方案非常適用和實用,對高校的發展絕對有利,對于解決地方和企業的問題也非常有利。
但是,趙無極相信,經濟的力量是強大的,利益的力量也是強大的,只要以這種方式合作的地方與企業嘗到了甜頭,最終必然會觸及到體制問題。不過,到那時就不是趙無極的問題了,而是上面該頭痛了。
其實,趙無極這個方案,只觸及到了大學里的“科研”與“人才培養”這兩個問題。大學的科研問題,到后世也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教授們不安心教學,只喜歡帶研究生,只喜歡做課題研究。但那些課題huā了國家的很多錢,最終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但另一方面,一些中小型企業,由于無法建立獨立的研究所,因此他們的企業在遇到問題時,則根本無法解決,大學的教授雖然也有相應的成果,但那些成果要想“產業化”卻還有很長一段路可走。
趙無極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動腦筋,那就是他以為,大學教授要做科研也行,那就好好做,直到產品生產出來上市銷售,并且還要負責后續技術跟進,也就是說,要做就要做徹底,不能只做半截子活路。搞一個課題,從立題開始到最后結題,都是磚家對磚家,叫獸對叫獸,與生產環節完全脫節,huā了很多錢,最后卻沒有任何效果。
至于人才培養,趙無極非常欣賞后世一些職業學校的做法,用四個字表述,就是“訂單培養”你需要什么樣的人才,我就給你培養什么樣的人才,雖然大學教學至少有4年的滯后性,但只要加強市場預測和信息搜集,要較準確地把握住當年的人才需求,也不是非常困難。
這個問題,其實國家教育部和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完全可以承擔起相關的信息搜集職責,但事實上他們做得非常不夠。
當眾人看完方案后,問題開始出來了。這個問題,不是否定趙無極方案的問題,而是趙無極方案中涉及到的一些提法以及做法,這些常委們或副縣長們并不是很懂,因此,這個一問一答的方式,與鳳山的情況非常類似,那就是“答疑”趙無極得給這些人上一堂輔導課。
如果有更高級的干部看到盧江縣常委會上的這一幕,肯定要笑掉大牙。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個常委拿出一個建議,你連建議里面的術語都不清楚,這個會,還怎么開?
在趙無極重生前的時空,也在不斷地涌現各類“術語”但這些術語的出現卻有一個規律,那就是先在一些理論性刊物上出現,或者在網絡上出現,然后才在官方的文件中出現,等官方的文件出現時,大多數“術語”一般官員都已經知曉,只能特別專業的術語,可能需要解釋,但這類需要解釋的術語已經非常少了。
只是,因為趙無極的重生,再加上這家伙太過逆天,所有新的術語,只要他在文章中能夠涉及到的,都給抬了出來。但這家伙在方案建議的最后,并不給出解釋。好像鳳山那個報告是解釋了的,但那是針對鄉干部的啊,此時在座的,可是縣級干部呢。
當趙無極辛苦了大約一個小時后,疑問也基本上解決了。然后自然是各位常委的提問。
“趙〖書〗記,你說這個請西川師大給我們縣的教師提高學歷,這個,似乎政策不允許吧?”副縣長羅盛偉,也即趙無極的“羅阿姨”提醒道。
“羅縣長,這個,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專門給盧江辦成人大專班,譬如將正在從事教育工作的中師畢業生以及高中畢業生,通過這個班一次性地提高到大專水平。另一條則是縣政府或教育局下達一個行政命令,要求這些低學歷或學歷不合格的老師去參加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而西川師大基本上就是全省負責這一塊考試并負責發文憑的學校。
如果走后面這條路,我們可以請西川師大的老師,在每年的考前一個月,來盧江對這些正在自學的人進行一次集中的輔導,以提高他們自學考試的通過率;平時,我們也可以請西川師大的老師們,為這些考生準備一些針對性的學習與復習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