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一家足以托付終生,嫁過去后足以逍遙享福的好人家。
刑天鯉看著那嬌小的人兒穿著紅嫁衣,邁著小碎步,嬌羞卻又期待的,步伐略顯焦急的行進了那家院子。刑天鯉‘嗤嗤’笑著,嘿,這小丫頭,倒是有趣,沒見過哪家新娘子這么迫不及待闖進門去的。
黑日教首、旒瑆、旒爧、旒旌四個,一字兒排開蹲在刑天鯉腳邊,宛如四只座山雕,直勾勾的盯著熱鬧的婚嫁現場。她們一般裝束,一般動作,右手拎著小酒壇子,左手拎著鹵豬蹄膀,啃一口濃香四溢的蹄髈,喝一口醇香的老酒,不時滿足的嘆一口氣。
她們大半的注意力,盡在老酒和蹄髈上,她們只是分出了一小部分精力,打量著前方熱鬧的婚禮現場。
等到新娘子跟著新郎官進了宅子,雙方的親眷紛紛高呼歡笑,涌入了院子,黑日教首‘咔嚓’一口,將手中的蹄髈連骨頭啃掉了一大塊:“情情愛愛的,有意思么?于本座而言,世俗男女的那點事情,還不如一口老鹵肉來得真切。”
黑日教首嘆了一口氣:“找個不靠譜的男人,結婚?生子?為了什么?”
旒瑆、旒爧、旒旌三女,皺著眉,很認真的聆聽著黑日教首的念叨。她們喝著酒,吃著肉,不斷地點頭,偶爾三女會抬起頭來,很古怪的朝著刑天鯉瞥一眼。
她們有點弄不懂,為什么刑天鯉會放著人族部落聯盟的諸多大事不管,在古三家的各家、各姓、各族的大佬紛紛從祖地中蘇醒,紛紛跳起來摻和部落聯盟一事時,已經被公認為第一任部落聯盟大頭目的刑天鯉,居然有心情跑來觀望一個凡人的婚禮?
旒爧瞇著眼,突然慢悠悠的開口:“教首,你說,刑天閣下,為何會眼巴巴的跑到這里,站得遠遠的,看這么一場熱鬧呢?”
刑天鯉大袖一甩,轉身就走。
呵!
他倔強而高傲的昂著頭,揮揮手,蕩起的袖風吹散了大片飄落的杏花瓣。
再見了,前世那個敏感而孱弱的文科生。
再見了,今世那個孱弱而眼瞎的小少年。
現如今,留存當世的,是泰蘭人族部落聯盟的發起人,調和各家紛爭,讓各家、各姓心平氣和、一團和氣的聯盟‘家長’,掌握最強武力的聯盟‘基石’。
小龍湫鎮的那一段歲月。
當然,那一段歲月,于他個人而言,很重要……但是相比現在他肩頭承載的東西,相比未來他要面臨的東西,那一段歲月,其實并不重要。
她們。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