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西斜的太陽已經藏了頭。
鄰里也升起了炊煙。
許荷花不敢耽擱,放下娃就忙碌了起來。
父母去世后,許晚春學會了做飯,但從未接觸過土灶。
所以養母攆她去院子里玩耍時,她沒聽,端坐在小板凳上,盯著對方生火做飯。
許荷花的晚飯是早上剩下的,玉米碴子粥,兩個窩窩頭,還有一小碟醬菜。
許晚春是病號,吃得精細多了,除了精米粥,還用香油蒸了倆雞蛋。
飯菜上桌后,許荷花邊吃邊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蒸幾個白面饅頭,曹大夫說你能吃那個。”
這具身體的狀態確實太差,剃頭發那會兒,許晚春照了鏡子。
瘦到皮包骨,五官脫相,瞧著比厭食癥晚期也差不了多少。
實際年紀8歲,瞧著最多5歲。
必須精細吃食,還得食補幾年才能將虧空養好。
事關自己,許晚春沒有辦法拒絕:“謝謝,我也會努力干活的。”其實她更想說努力賺錢,但現在的小身板,賺錢什么的,怎么聽怎么像吹牛。
許荷花把沒動的雞蛋羹往閨女手邊推了推:“干活先不急,養好身體再說。”
“好。”許晚春沒有吃獨食的習慣,她拿起調羹,將二分之一雞蛋舀到養母碗里,才埋頭吃了起來。
給許荷花樂呵的,直說閨女好。
聽得許晚春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吃白飯的。
新出爐的母女倆,因一小碗雞蛋羹,熱絡了不少。
正討論晚上睡一起還是分開時,院外就傳來了喊門聲。
許晚春下意識放下碗,起身準備去開門。
“你吃著,我去。”許荷花按住閨女的肩膀,待她坐回小凳子上,才快步出了廚房。
見狀,許晚春索性也放下筷子,等養母回來再吃。
許荷花回來得很快,只一兩分鐘功夫。
她先將抱著的一小摞衣服,放到干凈的簸籮里,才坐回桌子旁,拾起竹筷,邊吃邊解釋:“蘇嫂子給你送了些她兒子小時候穿過的衣服。”
“這么多?”撿親戚或鄰里家的衣服穿很正常,許晚春接受度很高,問完又好奇
:“蘇嫂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