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霍南勛,正要開口,外屋的廣播突然傳來電流的滋滋聲,隨即響起了老支書的聲音,通知全村五十歲以下的已婚婦女,后天上午八點鐘,去鄉衛生院做婦科檢查,誰都不許缺席!
廣播聲沉寂以后,夏紅纓開口:“明天——”
“行。”夏紅纓剛剛說了兩個字,霍南勛就開始輸出,話又毒又密,“知道你迫不及待,就明天,一早就去,我不會死乞白賴地求著你,放心好了。”
夏紅纓:“……我是想說,吳興民——”
霍南勛猛然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嚇得夏紅纓一個激靈。
“夏紅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霍南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你一天不提他要死?”
他發起火來特別嚇人,夏紅纓好一會都不會動彈,等她回了神,本能地看向燕燕,怕她被嚇著。
但是她在全神貫注的吃著飯,因為聽不見,卻是根本不知道她爸爸那邊的動靜。
夏紅纓定了定神,咬牙說:“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霍南勛:“不能!明天去離就是了!還說什么說?”
夏紅纓也氣得拍了筷子:“行!明天去離!但是得下午去!燕燕約了明天下午去仁濟堂做治療,這樣就不用跑兩趟了,可以嗎!”
霍南勛:“什么治療?”
”吳!興!民!他堂叔提供了個消息,說仁濟堂有治好過聾啞人的先例。”夏紅纓故意把“吳興民”三個字咬得極重,“所以,我也帶燕燕去了,得連治三天,明天我預約了下午去。”
霍南勛不說話,默默撿回筷子,繼續吃飯。
夏紅纓:“就算要離,也得把這一季的稻子收完。我和燕燕的口糧,得分出來。你沒意見吧?”
霍南勛貌似不愿意跟她多說一句,還是沉默。
夏紅纓:“我會搬到茶園里去住。但是那上頭還沒建糧倉,很多東西也不齊全,就算離了,你也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上頭收拾好了再搬,行嗎?”
霍南勛總算開口說了句:“明天下午我沒空。”
夏紅纓:“你有什么事?”
霍南勛回答:“打米廠德叔家老母親過大壽,明晚辦酒,下午我得去幫忙。”
夏紅纓:“你能幫什么忙?你又不會做壽宴。”
霍南勛:“我不會做壽宴,還不會搬個桌子扯個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