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隱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嘭!!”狠狠垂了一下軟榻。
“嗚嗚……”葉攸寧本就昏昏沉沉,聽到一聲悶響,登時“本能”的委屈落淚,長長的眼睫濕濡,晶瑩的淚水順著殷紅的眼尾淌出,打濕了喻隱舟的衣袖。
喻隱舟拍了軟榻便有些后悔,下意識看向葉攸寧,生怕把葉攸寧嚇哭,真是怕甚么來甚么,葉攸寧果然哭了。
因著他如今神志不清的緣故,眼淚比平日里來的還要迅捷,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噼里啪啦梨花帶雨的滾落下來。
樂鏞蹙眉道:“痛哭傷身,如今太子的身子,再禁不得半絲傷害。”
喻隱舟額角狂跳,連忙放輕聲音,溫聲哄道:“別哭了。”
“嗚嗚……”葉攸寧哽咽:“你兇……”
喻隱舟一陣沉默,是了,喻國國君素來有暴君的“美稱”在外,若不兇殘才有古怪,然此時……
“好了好了,”喻隱舟小心仔細的給他擦拭眼淚:“別哭,孤不是兇你。”
“嗚嗚……嗚……”
葉攸寧哭著哭著,大劑量的鎮定藥草起了作用,眼皮愈發的沉重,頭一歪,枕著喻隱舟的胸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攸寧亦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腦袋有些發沉,迷茫的睜開眼目。
“醒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聲音大了一些,會把脆弱的太子嚇哭。
葉攸寧渾身軟綿,側頭看過去,道:“君上……?”
是喻隱舟。
喻隱舟抵住葉攸寧的肩頭,不讓他起身,道:“躺好,你的藥勁兒才過去。”
“藥……”葉攸寧揉了揉鈍疼的額角,輕輕嘶了一聲,似乎是覺得眼角有些疼痛,火辣辣的,還熱乎乎。
喻隱舟沒好氣的道:“現在知曉眼睛疼了?你哭了一晚上。”
葉攸寧:“……”
喻隱舟道:“身子好些了沒有?”
葉攸寧點點頭,身體還有些疲軟,道:“君上,攸寧這是……?”
喻隱舟將樂鏞的診斷說了一遍,葉攸寧蹙眉道:“有人在攸寧的湯藥中,動了手腳。”
喻隱舟陰沉著臉面,冷笑一聲,道:“按照樂鏞的說辭,若是旁人飲用了湯藥,頂多昏昏欲睡,沒有甚么精神。”
可偏偏葉攸寧不是旁人,他身子骨天生便羸弱,又中毒一年之久,可以說葉攸寧身子比旁人都要敏感得多。
再有,葉攸寧的味覺敏銳于常人,便算只是加入了一點點石蜜,葉攸寧也能嘗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