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0的夜市依舊是攢動的,或站或坐,在地上隨便擺一點東西就算是在擺攤了。有的時候打賭的賭注不過是一瓶啤酒,背包的人來自于五湖四海,盤腿坐在地上天南海北地和陌生人聊天。
淵把冰淇淋點到了淼的面頰上,又踮起腳用舌尖舔去,淼抱著她的腰,讓她踮起腳時更舒服一些。冰淇淋化了一些,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漸漸被地板吸了進去。旁邊有大人帶著孩子來玩的,孩子大喇喇地用手指指了指他們:“媽媽媽媽!哥哥姐姐在干嘛!”
大人不好意思地把小孩的頭轉了回去:“不要在外面用手指指別人,哥哥姐姐就像爸爸和媽媽一樣。”
靠著石板馬路牙子的一邊過去,都是稀奇古怪的小攤,比方說一分鐘挑戰吃一大片面包,成功了獎勵20。路邊的垃圾桶里冒出泛著綠光的眼睛,幾只貓從藍色的桶邊爬出來,叼著沒吃完的半個紙包魚魚頭。
鬧到了很晚,淵也累了,趴在淼的肩頭,雙手環住他的腰。后半夜路上的人也散了,收起叁叁兩兩的攤位,也鉆回了各自的房子。淵睡著了,胳膊無意識地垂在淼的肩膀上,他就這樣一晃一晃地把她背回民宿,打開門把她放到了床上。云南夜間溫度低,空調的作用不明顯,隔著紗窗,外面的風都能把窗簾吹動,從隆起人形的被子上飄過。
淼從被子里摸出了淵的手,平攤在自己的手掌上,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測腰圍的軟尺繞上她的無名指,又猶豫之后換成了中指。可他最后量的是自己的無名指,他捧起她的手,輕輕的放到了心臟的位置,然后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
是夜鷹的叫聲,像有人踢了一腳路邊的電動車,發出的咔咔咔的音效。他把睡熟的妹妹用溫毛巾擦了一遍,再給她套上睡衣,才打開花灑洗澡,然后再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床是軟床,被子和枕頭的味道也是清潔劑的輕微苦澀的氣味,他想如果妹妹沒有提前睡著可能一個人在這里是睡不著的。
已經能聽見斑鳩在樹上深沉地叫,天明與夜的交界變得模糊,清白色的水面,一半是白光的波紋一半是青色的漣漪。
清晨的時候淵醒過一次,哥哥的手貼在她的肚子上,整個人包裹住她的后背,被子的一角垂落在他的腳踝上,耳中可聞是他的呼吸。淵想接著睡,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看著窗簾上越來越明亮的光,覺得哥哥的手熱熱的,便把自己的手也覆蓋了上去。她聽見名宿門口有門鈴響,應該是新的客人到了,早早的便按響了門鈴。
之后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下一次醒來時感覺身下癢癢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縫,看見被子里隆起一個包,她的腿也被輕輕地握著,而哥哥俯在她的腿間。
她小聲地叫了聲哥哥,身下的人一僵,緩緩地抬起頭,鼻尖上嘴唇上是亮晶晶的液體,他囁嚅了半天什么話也沒說出來,只是低著頭。這是他第一次被抓包,就當著妹妹的面。淵剛剛還是迷糊的,現在醒過來覺得更癢了,勾起她的欲望又這樣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位。
她掀開被子主動膝行到他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脖子,抬起他的頭與他接吻。淼的眼睛里從愧疚變成了震驚,他用眼睛在問她為什么,為什么不生氣,為什么可以輕而易舉地原諒他。
“為什么?”
“因為,你是我的哥哥,哥哥做什么我都開心的。”
哪怕我知道曾經你偷偷吻我,我也依舊愛你,因為我比你想象的多愛你一點。
為了不當誤今天的行程,他們并沒有繼續下去,淵盤腿坐在軟軟的床上,淼站在床尾給她編頭發。他有一絲私心想留下一縷,卻又不舍得地撫摸她垂在背上的頭發。
名宿不包早飯,是淼從幾條街外的早餐店買回來的,回來時妹妹坐在梳妝鏡前涂防曬,洗脫前半生的苦難之后她變得挺拔了許多,便宜的裙子穿著也不再顯得廉價,她笑著拉過他的手,一點點地把他的臉也涂滿了。
她扣住他的手:“哥哥,我們去打一對戒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