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
張氏想到了他們?nèi)勘蛔迦吮破葧r的情形。
本來能賠出的銀錢就不多,每個人都怕自己拿不到銀錢,所以不會有人與他們講道理,更不會有人替他們說話。
誰站在他們那邊就會一同被族人怪罪。
張氏生怕這種事再落到謝玉琰頭上,她緊張中,伸手去拉謝玉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謝玉琰看出張氏的思量。
“現(xiàn)在的三房與從前不同,不是他們能算計的,”謝玉琰淡淡地道,“我花出去的銀錢,自然都能賺得回來,先生只要做好賬目,確保每一筆都能查清。”
老賬房點點頭,他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聽進去就是謝大娘子的事了。
離開的時候,他在院子里看到趕來的劉致,劉致身邊還跟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那婦人臉上有一塊淤青,顯然是受了傷。
老賬房大致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再次搖了搖頭。
謝大娘子畢竟才十六、七歲的年紀,再怎么樣也還不夠沉穩(wěn)。
可能是將二老太爺他們送去了大牢,又開了水鋪和早晚集市,就覺得一切都在掌控……其實哪有那般簡單。
還沒將整個楊家握在手里,就開始與謝家斗,莫不是覺得真能壓大名府謝氏一頭?
屋子里,楊氏端了熱茶給那婦人。
婦人向謝玉琰和張氏道謝:“兩位娘子真是好人,還幫我們找了訟師。”
“到底與我有些關(guān)系,”謝玉琰道,“你們?nèi)舴菍⑺麄冋J作了我,也不會有這一遭。”
婦人看起來格外淳樸,就像個尋常的村婦,不過從進門之后,她目光中沒有初到陌生地方的忐忑和好奇,說起話來也很是流利。
這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就像謝玉琰思量的那般,這是謝七爺安排的人手。
謝玉琰道:“謝家有沒有再派人上門?”
“沒有,”婦人說完微微頓了頓,話音跟著一轉(zhuǎn),“他們這樣的人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誰知道會不會賄賂官爺……”
“這也就罷了,可能還要登門來恐嚇,讓我們撤回訴狀。”
婦人仿佛想到了格外可怕的事,渾身跟著一抖:“我家男丁都受了傷,只剩下老弱婦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我真怕……”
“別急,”謝玉琰道,“我來幫你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