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感應燈昏黃的光暈落在燕舒攥著保溫桶的手指上。
在聽到門內傳來的腳步聲時,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
門開瞬間,她揚起對著鏡子模仿了曲荷無數次的笑,可在看到莊別宴冷硬的眉眼后,嘴角的弧度卻僵硬了。
“莊先生。”
燕舒剛叫了她一聲,可莊別宴的手已經按在了門把手上,明顯是要關門的架勢。
她毫不猶豫伸手去擋,門框撞上手腕骨,紅痕立現。
“莊先生”
她像是不知道痛一般,固執扒著門框,聲音顫抖,“我我給您帶了些效果很好的傷藥,還有這是我熬了很久的湯,對傷口愈合有好處,您”
“不需要,我太太會誤會。”莊別宴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他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衣服時,眉頭蹙了下。
燕舒聽到他毫無猶豫地拒絕心涼了半截,今天她特意穿著和曲荷類似的衣服,為什么這樣都不能得到他正眼相看。
自從他回國后,她就再也沒能像今天這樣離他這樣近。
多少年了?
他永遠都是這樣疏離冷漠,本以為他向來如此,可為什么對待曲荷的時候是那樣溫柔,那樣小心翼翼,甚至帶著卑微的恐慌。
那樣的神情,是燕舒窮盡想象也無法在眼前這個男人臉上勾勒出的。
她不甘!
她嫉妒!
她恨她!
“莊先生,”燕舒咬了下唇,聲音帶著一絲哀婉,“難道您都忘了嗎?我們在英國那些日子我陪您了那么久,難道都比不上她這短短幾個月嗎?”
莊別宴終于正眼看她,眼神銳利,“所以,你是想好要來兌現那個要求了?”
他從未給燕舒任何錯覺,當年的幫助他早已用資源和金錢償還,但離開前還是允諾她一個要求,只要不越界,他都會應。
燕舒心臟縮了一下。
她望向他,帶著孤注一擲的偏執,“我想要什么,您一直都知道不是嗎?我只是想要您記得,我們曾經”
莊別宴眼神瞬間為危險取代,他壓低聲音,“我警告過你,有些事應該爛在肚子里。”
“可那是我們的回憶!”
燕舒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聲音帶著哭腔。
她知道莊別宴討厭那段過往,可她偏要揭開這層遮羞布。
她仰起臉,淚光閃爍,“我十八歲就認識您了!在英國那幾年,是我陪您度過的。她曲荷才出現多久?她了解您的過去嗎?她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明明我才是陪您最久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