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臉,淚光閃爍,“我十八歲就認識您了!在英國那幾年,是我陪您度過的。她曲荷才出現多久?她了解您的過去嗎?她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明明我才是陪您最久的那一個!”
“您回國后,我就是靠著那些回憶才熬過來的!那對我來說不是該爛掉的過去,是我活下去的念想!”
莊別宴看著她,眼神沒有半分動容,反而像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他這樣冰冷無情的眼神,燕舒陌生又熟悉。
這份無情不曾因歲月改變分毫,可為什么他在曲荷面前,卻能露出那樣溫柔寵溺的神情?
那是她守了他那么多年,從未見過的。
但盡管如此,可她還是像犯了賤一樣,無可救藥偏執地愛著他。
“您就這么喜歡她嗎?”燕舒聲音發啞。
看著他眼底不加掩飾的厭惡和不解,她的理智被嫉妒和酸澀徹底吞沒,像是被某種沖動驅使一般,向前一步想要抱住他。
莊別宴立刻后退一步,他已經徹底失去耐心,欲強行關門。
“莊先生!”
燕舒不管不顧扔掉手里的保溫桶和藥,直接撲了上去。
她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臉頰貼在他的衣服上,隱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當年在英國一模一樣。
“我十八歲就認識您了為什么為什么您就不能看看我?為什么不要我?”
莊別宴身體僵硬了一瞬,下一秒用力把她拉開。
燕舒踉蹌了兩步。
莊別宴厭惡地看了眼袖口上的眼淚漬,眼神冰冷徹骨。
“燕舒,你最好清醒一點。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甚至你公司的資源,所有的名利地位光環都是我給的。我能給你這些,也能隨時收回來?!?/p>
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沒有半分憐憫,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她窒息:“記住我的規矩,也記住自己的位置。不該想的,別想,不該做的,別做,更別試圖打擾她,這是最后一次警告?!?/p>
說完,他不給她任何機會,向后一步,重重摔上門,徹底隔絕了門外的一切、
燕舒被這關門聲震得渾身一顫,耳膜發疼,心里最后一絲希冀也被徹底打碎。
她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板,臉上血色盡失,眼淚無聲滑落。
良久,她緩緩抬起頭,目光掠過走廊盡頭上面那個閃著紅點的監控攝像頭,眼底閃過一抹魚死網破的瘋狂。
攝影棚燈光熄滅,曲荷揉了揉酸脹的脖子,拍宣傳照這事不是專業人還真是難。
她邊嘀咕邊給莊別宴發消息,剛走到門口,正好撞上了燕舒一行人。
她被助理擁護著走來,臉上架了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看不出表情。
她穿著件香檳色吊帶裙,步履匆匆,腳下生風。
只是右手手腕處貼著塊大號醫生創口貼,邊緣還隱約透著紅,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