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照顧自閉癥丈夫沈宴哲十年,他們就分房睡了十年。
只因男人厭惡所有親密接觸,就連碰她的手,都要戴手套。
母親葬禮那天,休息室的監(jiān)控畫面在無意中被放出,男女曖昧的喘息從音箱里傳來。
沈宴哲穿著她熨燙的黑西裝,背挺得筆直,眼神卻空茫地望著地面,像個被擺弄的木偶。
“別急,我?guī)湍恪!鄙韨?cè),他的主治醫(yī)生安從雪嬌笑著,緩慢地低下頭,一只手向下探。
沈宴哲睫毛顫了顫,沒回頭,也沒推開那只再次探下去的手。
全場嘩然。
林菀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沈宴哲因為患有自閉癥,身上的潔癖已經(jīng)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她感冒打了個噴嚏,他便三天沒碰過她遞的任何東西。
可現(xiàn)在,那個連出汗沾到衣服上都會崩潰的男人,此刻任由安從雪把口紅抹在他的脖頸、胸口,甚至嘴唇邊。
監(jiān)控驟然暗下,手機(jī)震動,安從雪又發(fā)來一則消息。
“我說了,只有我能救他,你救不了他,放棄吧。”
林菀指尖停留了很久,最終回了一個字,“好。”
她在周圍人怪異眼神注視下,走到角落,撥通沈父的電話。
“叔叔,我想和沈彥哲離婚。”
“小菀,你真的要離開嗎?”沈父帶著難得的懇切,“你照顧阿哲十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
“所以該離開了,”林菀垂眸打斷沈父的話,“他現(xiàn)在能夠溝通,情緒也穩(wěn)定下來,不需要我了。況且,我現(xiàn)在的狀況也不合適留下來了。”
手中的診斷單被捏出褶皺,上面寫著乳腺癌的診斷結(jié)果。
沈父沉默了很久,久到林菀以為電話斷了,才聽到聲音,“賬上打了兩千萬,你自己以后好好的……”
林菀再次打斷,“叔叔,十年前您救我母親時,沒算過錢。現(xiàn)在我母親走,這十年就當(dāng)做償還您的恩情,錢就算了吧。”
她會好好生活的,像沈父期望的那樣,找個氣候好的城市,慢慢把自己養(yǎng)好。
而沈宴哲,他也會好好的,也會和他真正愛的姑娘,結(jié)婚生子,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