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她帶著點埋怨又滿是關(guān)切的語氣,心里既羨慕又覺得溫暖。有這么一個貼心的小棉襖,王司令肯定很幸福吧。
04
十年磨一劍。這次提干成功,也意味著我即將迎來新的挑戰(zhàn)——調(diào)往環(huán)境艱苦的北部邊防哨所,擔(dān)任副連長。
授銜儀式結(jié)束后,戰(zhàn)友們在食堂里為我踐行。老趙端著酒杯,拍著我的肩膀,嗓門洪亮:“瘋子,去了北邊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可得給咱們海軍陸戰(zhàn)隊爭光!別讓那些陸軍的兄弟們小瞧了!”
另一個戰(zhàn)友小李則酸溜溜地說:“當(dāng)了官,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兄弟啊!記得給我們寄點北方的特產(chǎn)!”
我笑著一一回應(yīng),心里卻五味雜陳。
老趙喝高了,還不忘拿我開涮:“你這一走,王晴妹子可怎么辦?我可告訴你,院里追她的干部子弟能從這兒排到軍區(qū)大門口!你再不抓緊,可就真沒機會了!”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喝你的酒得了!我跟王晴姐清清白白,就是普通朋友!”
那天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單人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營房的地板上。我睜著眼睛,腦子里亂糟糟的。這片我揮灑了十年汗水的訓(xùn)練場,宿舍里兄弟們的鼾聲和笑罵聲,王司令的諄諄教導(dǎo),還有……王晴那雙會笑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像潮水一樣涌上心頭。
尤其是王司令,他于我,如師如父。我能有今天,全都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現(xiàn)在要走了,不去當(dāng)面跟他道個別,說一聲感謝,我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這個決定剛在心里成型,我就下定了決心。明天,臨走前,必須去一趟司令家。
老趙聽說了我的決定,又開始不正經(jīng)地壞笑:“喲,說是去跟司令道別,我看啊,是想找借口去見王晴妹子吧?”
我懶得理他,只是在心里盤算著,該帶點什么禮物上門。空著手去,太不像話。
我想起王司令平時最愛喝茶,辦公室里總是飄著一股茶香。我便咬了咬牙,把我攢了好幾個月的津貼拿出來,去駐地最好的茶葉店,買了一盒頂級的“大紅袍”。
至于王晴,我想起她總說給父親按摩按得手腕酸,就特意去藥店,買了一瓶進口的活絡(luò)油。東西不貴,但我覺得這份心意,她應(yīng)該能明白。
第二天中午,我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常服,對著鏡子反復(fù)整理自己的軍容風(fēng)紀,確保沒有一絲褶皺。
我提著精心準備的禮物,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向家屬院。
司令員的家屬院就在基地不遠,綠樹成蔭,安靜祥和。我走在那條熟悉的林蔭道上,心里卻有些發(fā)酸。十年了,真要離開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滿了不舍。
王司令家住在6號樓2單元301室,我以前因為送文件來過幾次,輕車熟路。
站在那扇熟悉的門前,我的心跳沒來由地加速了。我反復(fù)在心里演練著待會兒要說的話,既要表達出我的感激之情,又不能顯得太刻意和諂媚。
我整理了一下軍帽,抬起手,輕輕地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