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來!爺爺你等等!”我哭著喊,徒勞地抓緊他枯瘦的手。
那只手在我掌心一點點變冷、變硬。
監(jiān)護儀刺耳的警報聲猛地拉響。
醫(yī)生護士沖了進來,混亂的聲音和動作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我呆呆地站著,看著他們徒勞地按壓、電擊。
很久之后,一個醫(yī)生直起身摘下口罩,對我搖了搖頭。
時間在那個瞬間停滯,然后轟然坍塌。
爺爺沒了。
這世上最后一個無條件愛我的人,走了。
蘇晚晴沒有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簽完那些單子的,也不知道怎么走出醫(yī)院大門。
深秋的風(fēng)像刀子刮在臉上,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掏出手機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發(fā)酸。
手指有自己的意識,點開了白浩宇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就在半小時前。
一張配圖。
女人熟悉的背影,小心地攙扶著一個男人的手臂,動作是刻入骨髓的溫柔。
配文:【謝謝你的陪伴,未來再難我也不怕了】
下面顯示的位置,是市中心一家昂貴的私人心理診療中心。
時間,正好是她從我身邊決絕離開的那個時刻。
我點開評論框,一個字一個字敲下去:【我再把她老公的位置也騰給你吧?】
發(fā)送后我按下了關(guān)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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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和爺爺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